霍子玉与王建在整编过后,驱车返回城内禁军衙门。
正在二人交谈的时候,突然车马一惊,只听一阵喧哗后,马车停了下来。
霍子玉问道:“怎么回事?”
部下道:“回禀统领,有一人拜在路上,挡住了车马。”
霍子玉耳力甚好,自然听到了有人喊“草民拜见侯爷”,于是一掀车帘,下车望着那人道:“壮士请起,不知找本侯何事?”
“侯爷,草民请求加入天策军!”那人见霍子玉下车询问,激动地大声道。
眼前这人,浓眉大眼、方面大耳,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六,甚是魁梧,尽管他穿着棉衣也能看得出他的壮硕,霍子玉扶起那人道:“这位壮士,天策军也是有募兵报名处的,你去那里报名即可,只要通过了选拔,便可加入天策军。”
“良辅?是你么?”霍子玉忽听身后王建惊叫,只见他先是盯着那人,然后拍了拍那人肩膀笑道:“哈哈哈,真的是你啊,良辅,你可终于来了!”
说着,对霍子玉道:“大统领,此人便是我先前跟你提到过的野诗良辅,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啊!”
野诗良辅这时再次抱拳单膝下跪行礼道:“草民野诗良辅见过侯爷!”
霍子玉见状,赶紧将之扶起道:“良辅快快请起!”
霍子玉后世对野诗良辅也仅有一点点印象,史书上也仅有寥寥几笔,所以对之了解不多。不过此前王建曾提到过这个人,不过王建亲自邀请他加入禁军,他并没有来,谁知道今日却在此处出现。
霍子玉说着便邀其同乘,三人交谈起来。
“草民先前听闻崔宁招贤纳士,所以曾去朔方投军,不过时间长了才发现崔宁此人颇为虚伪无耻,”野诗良辅说着,见霍子玉疑惑,于是解释道:“朔方军地处大唐西北边陲,与吐蕃相接,本该保境安民,但却经常与吐蕃联合劫掠百姓,再拿百姓人头冒充战功,有时候是劫掠一个村,有时候甚至是一个县,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杀了人还悄悄埋起来,掩人耳目!
让人齿冷的是,崔宁对此类事心知肚明,却从不严加管束与惩戒,反而装作不知道,草民这才算彻底看清此人,所以拒绝了史将军的挽留,回了河东老家。”
“这个王八蛋!”霍子玉怒道:“此类事,我倒是也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朔方的情况如此恶劣!该死!”
“是啊,草民也是愤慨,才离开了朔方,但是当时大唐禁军也是不堪,张秉良的禁军劣迹斑斑,所以我对朝廷禁军也是失望透顶,这才彻底死心回到河东。”野诗良辅叹道。
“哈哈哈,所以早先我去请你出山,你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王建笑道。
“草民听仲初兄所说,虽然觉得侯爷的想法不错,但是半信半疑,决定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后来听说霍将军整顿军纪、整顿宫市,行事霹雳果断,这才相信仲初兄的话,后来见识到侯爷惊人的布局能力,打心眼里佩服,最后听说陛下成立了天策军,才算彻底相信朝廷是真的要改变,侯爷真的是决心复兴大唐,于是立刻来投奔!”野诗良辅拱手道。
霍子玉闻言,拱手谦虚道:“良辅兄过奖了!”
“子玉,你怕是不知道一个隐秘吧?”王建笑道。
“哦?还有隐秘?”霍子玉望着王建疑问道。
“是的,”王建望了望野诗良辅,然后对霍子玉道:“良辅兄祖上可是天策军老兵!”
“天策军老兵?!”霍子玉惊道,转而望向野诗良辅。
野诗良辅拱手在左,铿锵有力地说道:“草民曾祖,是大唐天策军特战旅老兵,曾保护玄宗入川,后来解散后隐居河东。”
霍子玉拱手道:“失敬、失敬!”
“草民曾祖父大历年间去世,临终前嘱咐我祖父,大唐国力衰微,不思复兴却总是空喊复兴口号。若有一日能重新成立天策军,才是真正想振作起来的时候,届时无论是祖父还是子孙后代,务必重回天策军,重铸大唐荣耀!”
王建叹曰:“天策军老兵的精神,令人敬佩——大唐若有战,则天策军将士无论老弱伤残,召之必回!”
霍子玉闻言,想起来后世的抗战老兵、抗美援朝老兵,包括越战老兵,他们几乎都说过类似的话,只要祖国有难、人民有难,老兵们必召之即回!这种中华军魂,一直都在,从没失传,这种精神,令人肃然起敬!
“草民的祖父大历末年去世,又将曾祖父的遗嘱传给了草民的父亲,草民的父亲在建中三年去世,又将遗嘱传给了草民,所以听说侯爷统领了天策军,立刻就来了!”野诗良辅激动地拱手说道。
霍子玉拱手道:“良辅兄一门忠良,令人既感且佩!”
王建此时说道:“良辅兄,天策军如今有四个军,不知道你想加入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