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出发了,可是却没有半点英雄出塞的意境,正相反,颇有点凄凄惨惨。
为了把不好的影响降到最低,只有官面上的人前来送行。
今天的李阳打扮极其古怪,背后背了个大包袱,鼓鼓囊囊,看那个重量倒不是特别重。
前面堆了个独轮车,上面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
大多数都是价值不菲的新奇物件,还有很多琉璃用品,要是在市面上售卖,那价格可是相当的昂贵。
黄炳文心事重重,知道这是李秀才特意准备的重礼,想要到牛头山献给那些山匪,以求保全性命。
可是人家既然设了鸿门宴,怎么能让李阳轻易返回?只怕带再多的礼物也终究是肉包子打狗啊…
中书丞更是一点希望都不抱,今天李阳也不知道怎么了,在行动上都显得迟缓笨拙。
根据以往的经验,如果一个人被恐惧占据了心灵,行动起来就会格外的僵硬。
李阳的表现绝对能够证明这一点,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内心都透着胆怯。
可话又说回来,甭管让谁单独上牛头山,怕是比李阳也好不到哪儿去!
“李贤弟…你若是能平安回来,我黄炳文一定和你八拜为交,结为异姓兄弟,从此之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黄炳文可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在李阳的感召之下,有一个被娘家操控的坏县官,慢慢转变成了百姓们拥戴的好官。
如此一来,心境自然也是不一样,哪舍得李阳就这么一去不回。
县里的水利工程还指望人家,若是没了李阳,牛二那帮人还能听招呼吗?县里的各项事情还不得乱了套?
不但是黄炳文恋恋不舍,就连刘翠花今天都特意前来相送。
这婆娘有娘家作为靠山,平日里根本就不拿正脸看人,可是今天为了弟弟的安危,也知道怎么求人了。
特意拿了一杯酒,给李阳践行壮胆。
“李秀才,你若是能把我的弟弟给救回来,从此之后,刘氏家族就是你最大的靠山!”
“别说一个举孝廉,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给你运动着当上县令,刘家人绝不空口白牙地骗人,说到做到!”
中书丞也走了过来依依惜别,接连饮了三杯壮行酒,这才长叹一声。
清晨大雾,就像是那晦涩不明的前途。
大家伙眼睁睁瞅着李阳推着独轮木车,摇摇晃晃走进了雾气当中。
刚一到牛头山的山脚,山上的喽罗便飞奔上去报信,钱金山和张铁岩二人相视而笑。
“这个蠢秀才终于上山了,估计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搏一搏运气,妄想把这个刘庆喜救下山,换得一场大富贵呢。”
张铁岩说话的时候,拿眼睛斜愣着捆在一边的刘庆喜,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讥讽。
钱金山倒是十分小心,对那喽罗问道:“李阳上山带了多少人?有没有暗中跟随的人手?”
那个喽罗赶忙回道:“一个人都没带,包括那辆独轮木车都是自己推的,上面有不少的新奇之物。”
“那车子上面琉璃实在不少,光是五颜六色的珠子就不下百串,看着有几尊琉璃神像,实在是价值不菲。”
“我们停下检查过,里面还有一些瓷器,一些镶嵌的金银精钢的短木棍,李阳说这都是祭祀的礼器。”
听到喽罗汇报得如此详细,钱金山总算是放下了心。
看起来李阳这次上山是花了血本,把平时积攒的新奇之物全都拿了出来。
这是要当成见面礼,想要以此来保命,实在是痴心妄想,可怜至极。
钱金山恨恨地说道:“我钱氏家族的祖坟已经三代,结果就因为这李阳,最后把坟头都给平了!”
“老祖们的骨骸都没有来得及收拾,简直是奇耻大辱,必须让李阳用命来偿还!”
张铁岩面色冷酷,咬牙切齿地说道:“前一阵子那些保安队一口气杀了我一百多人,这可是深仇大恨!”
“若是没有李阳终日里教化,就凭牛二那些泼皮无赖猴年马月也成不了气候,这事儿就得落到他头上!”
“等会儿这酸秀才上来,咱们先不动声色,任由他摇尾乞怜,把那些宝物一一呈上。”
“咱们和颜悦色,让这秀才以为此行颇为顺利,到火候差不多了,再把这家伙绳捆索绑,剖腹挖心,祭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这两个家伙在山上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李阳上山,再慢慢的折辱虐杀。
而李阳这上山速度实在是不敢恭维,张铁岩先后派人打听了好几次,说刚到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