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义勇城。
大厅内,蔡邕在主位上端坐,孔伷和阮瑀二人一左一右分旁而坐,而孔秀、张泛、张辽、马琮、步骘、苏飞等一干主要人物都聚于此。
“伯喈先生,此事恐怕不妥,要不还是等公子回来,与公子商议一下吧。”孔秀一脸焦急,盯着蔡邕道。
“文贤,老夫知道你的心思。”蔡邕长叹了一口气“不过朝堂上的东西,却不是你所想象的那般,思齐现在虽然看似风光,其实却是如履薄冰,恐怕皇上对这义勇城早就有所忌惮了。”
蔡邕此言一出,孔秀顿时不再言语。这两年来,义勇城的发展实在是有些太过迅速,甚至隐隐超过了马邑郡城的规模,而且义勇城更是组建了自己的人马,虽然是为了保护城池安全,但是却是完全不符合朝廷礼制。
蔡邕说的不错,若不是孔卓保护万年公主偌大的功勋,若不是如今黄巾党肆掠,皇帝急需人手来帮他平叛,恐怕如今的义勇城必然会受到朝廷的质疑。
而孔卓带兵前去平叛,其实亦是削弱义勇城的实力,而这一次更是让蔡邕回朝任职,恐怕亦是对孔卓的一个掣肘。
“这一次,皇上不但下旨召老夫回朝,而且还同时任命公绪为许昌太守,钦差已经到了,我们明日就该出发了。”蔡邕长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
“啊?任命老爷为许昌太守?”孔秀闻言大惊,疑惑地朝孔伷看了过去。
孔伷似乎亦是知道孔秀心中的想法,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文贤,如今颍川战局糜烂,皇上能够任命老夫于危难之际,亦是对老夫的信任。而且,思齐到时候也不能只是守着义勇城这一亩三分地,而若是他想走向朝堂,那就必须要有强有力的外援,所以此次许昌之行,就是千难万险,亦是不能够推辞。”
“老爷,如今朱儁和皇甫嵩两位大人,数万人马都不能够扑灭颍川黄巾。而皇上却让老爷这个时候前去许昌赴任,无疑就是把老爷把火坑里面推啊?”孔秀一脸不满道。
“文贤,你也是跟随思齐的老人了,亦是应该知道,思齐那小子不是一直说,富贵险中求吗?许昌局势不稳定是不假,但是谁又能够肯定,这里面不是巨大的机遇呢?”孔伷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轻轻抚摸着颔下的胡须道。
“既然老爷和伯喈先生主意已定,秀不敢阻拦,只是这一路上,还需秀亲自带人护送才是。不然如今这兵荒马乱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秀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向公子交待了。”孔秀看到无法劝阻,只得叹了口气道。
“如今这城中数万人,都仰望着文贤你来打理,你又怎可轻易离开城中?”孔伷摇了摇头道。
“这……”孔秀亦是为难住了。
“文贤公子,辽愿意带一支人马,保老爷和伯喈先生赴任。”就在孔秀犯难的时候,张辽抱拳走了出来。
孔秀闻言大喜,张辽可是孔卓极为器重的人物,有勇有谋,而且治军颇有一番手段,若是有张辽护持,自己亦是极为放心。
不说一切计议定下,后院又是一番劝慰,蔡琰和叶之岚本意欲跟着蔡邕等人南下,却被二人一番劝住,言道如今世道已乱,她们留在义勇城会更为安全,而且亦是不会成为他们为官行事的掣肘,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虽然她们已经是孔卓的女人,自然应该要留在孔卓的地盘上。
在众人依依不舍中,由张辽带着三百人护持,蔡邕带着老管家蔡福以及弟子阮瑀,孔伷带着老管家孔顺,又有李尤基贴身保护,跟着钦差大队,缓缓离开了义勇城。
“伯喈先生,公绪先生,这是临行前,文长让尤基交给你们的。”半路停歇的时候,李尤基走近蔡邕和孔伷的马车,送进来一个木箱道。
蔡邕皱了皱眉头,疑惑地和孔伷对望了一眼,缓缓打开了木箱,不由得脸色大变“尤基,这些东西,文长是何处得来的?”
木箱中,大大小小十数颗珠宝,有的如同指甲大小,有的如同鹅蛋大小,而且颗颗光彩夺目,红黄相间的流丝中,更是夹杂这缤纷的色彩,一看就不是凡品。
蔡邕和孔伷都是文人,而这个年代的文人,却是有这一些不同的嗜好,即使他们的生活可以过得很简朴,即使他们的住处可以很破落,但是他们对一些奇彩珠宝却是极为追捧。
当日孔卓得到韩王信的宝藏的时候,张泛从信山运回山寨的时候,其中便有几颗七彩珠,蔡邕和孔伷都是极为喜爱,而且还珍藏过一段时间。
只是后来,义勇城中的人越来越多,开销越来越大,而孔卓又是了无音讯,为了维持城中开销,二人便将七彩珠都退回了张泛,让他前去变卖。
而此次张泛让李尤基交给他们的东西,不论是从色泽还是从质地上来看,这绝对都不是当日的七彩珠可以比拟的,而且,数量还是如此之多,这不得不让蔡邕和孔伷二人,对张泛产生一些怀疑。
“文长只是说这些东西给二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