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卓拜见刘皇叔。”合淝城西,孔卓带着万年公主来到刘普的府邸,见到刘普之后,慌忙拜倒。
万年公主,可是当今皇上的掌上明珠,而刘普不过就是一个没落的皇族后裔罢了,此刻孔卓和万年公主造访,刘普已经觉得惶恐,此刻又怎敢托大,看着孔卓和万年公主要下拜,慌忙一把将他们扶住道“公主,驸马,折煞草民了。”
阜陵侯一脉没落,传至数代到刘普的头上的时候,早就没有了侯爵的封号,知道的人奉承的人,也就是说他是皇族后裔,对他极为恭敬;可是不知道的,却是与一个平民百姓没什么区别了。
可是,即使是没落了的皇室后裔,亦是有皇室后裔的骄傲,这也是刘普为何一直自视清高的原因,虽然不知道孔卓的来意,可是被当朝公主和驸马尊为皇叔的虚荣,却是让刘普心中极为愉悦。
分宾主坐下,刘普脱茶赔罪道“前些日子普便得到消息,公主和驸马大驾合淝城,有心前去拜访,只是一些俗务给耽搁了,还请公主和驸马担待。”
俗务耽搁了,无非就是一个理由,若不是孔卓今日登门拜访,刘普自然亦是不敢前去自肆皇族前去求见孔卓,尤其是在这个多事之秋,这些年他遵从的原则,可一直是少管闲事,低调做人。
“皇叔这是说哪里话。”万年公主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倒是万年不懂事了,一直到昨日思齐听闻皇叔身份,我们今日方才迟迟拜访,还请皇叔不要见怪才是。”
虽然知道万年公主是客套话,但是刘普的心中还是十分开心,大汉四百多年的基业,老刘家开枝散叶十数代,有考究的没考究的子孙,可是不计其数,这天下刘姓,许多都是和皇族一脉沾亲带故的,若是每到一处,知道一个皇族后裔就要去拜会,又是怎么可能的事情。
“公主言重了,草民何德何能,让公主如此挂记。”刘普慌忙拜到,又转头朝孔卓道“不知道驸马今日大驾光临……”
从陈阳的口中,孔卓知道刘普是一个爽快人,直人心肠,于是亦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卓不敢欺瞒皇叔,却是从公甫处得知皇叔身份,今日登门造访,却是想请皇叔出山,替我打理合淝城。”
“打理合淝城?”刘普闻之一愣。
孔卓从陈阳处得知刘普身份的时候,孔卓就对刘普进行过一番调查,此刻既然已经站到了明处,那么也就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了,于是将自己和万年公主浪迹天下的经历,和盘说了出来。
作为合淝大户,刘普虽然深居简出,却是一直没有停止过外面世道的关注,尤其是这些年党人大受打压,太平教四处兴起,更是招纳信徒,大肆敛财,行迹越来越猖獗,刘普亦是有所耳闻,城中许多加入太平教的大户,更是被巧取豪夺,倾家荡产,其中不乏有些与刘普有过交往之人。
在这个乱世中,让自己来打理合淝城,这确实不是一个好主意。若是刘普想做官,昔日也就不会拒绝刺史府的征辟了。
“可能驸马不知道,普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恐怕难当担任,让驸马您失望了。”刘普长叹一口气,为难道。
“恐怕皇叔不是身体不适,是担心后院那些东西,没时间摆弄了吧!”孔卓脸上笑容依旧。
刘普脸色大变,要知道为了维护皇室后裔的尊严,为了塑造自己饱读诗书的形象,自己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即使自己极为喜爱机关技巧之术,可是一直不敢让人知道,生怕别人言道自己走些旁门左道,而此时除了陈阳知道,就是刘府的下人亦是不知道此事。
听闻孔卓此言,刘普知道,陈阳是彻彻底底将自己出卖了。
“皇叔,您也知道,卓攻打合淝城乃是不得已之举,如今宋扬弃官逃遁,若是皇叔能够出来主持大事,必然能够得到众乡绅士人拥护。”孔卓盯着刘普那变幻莫测的面容,接着道“想必皇叔也知道,如今圣上龙体已经康复,卓亦是该带公主一起返回京都了,到时候在父皇面前,必然会为皇叔美言,或许还可以让皇叔重归宗室。”
重归宗室,这不得不说,这是数百年来,老刘家所有在外的皇室后裔们所期待的时候。重归宗室,也就意味着,自己的身份将会得到肯定,就是当今皇上,也要称呼自己一声臣弟了,这又是何等的荣耀。
虽然,孔卓的分量,或许不足以让皇上同意,不过这毕竟是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光耀门楣,恢复祖上荣光的机会,刘普不得不动心了。
刘普的能力,和他的影响力是成正比的,刚刚接手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整个合肥城在他的安排下变得井井有条起来,甚至比昔日戏忠协助孔卓治理的时候更好;而更为令孔卓振奋的是,刘普对待太平教的态度,却是极为强硬,更是上表刺史府,言明太平教罪行近百条,更是对一些曾在合肥城内为非作歹的教徒,进行了更为严厉的打击。
郡兵被组织了起来,更是抓到了许多前来合淝城刺探消息的太平教众,而这一切都让孔卓极为满意,更是可以安心休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