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几日,张让的心情却终于有些好转了,尤其是今日在会见了华佗之后,张让的脸上更是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昏迷了近四个月的灵帝,此刻终于苏醒了过来,虽然龙体还很虚弱,但是华佗言道,只要将休半月,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自从灵帝卧榻病床以来,不管是党人还是外戚,都对自己这些阉人虎视眈眈,更是有人建议扶太子正位,并建议推举袁槐、袁逢等人来整理朝政,这不禁让张让一直忧心忡忡,整日担惊受怕。
灵帝苏醒了,那么自己的性命也就得到了保障,张让知道,只要灵帝清醒了,只要灵帝把持着朝政,就再也没有能够动得了自己了。
这些日子,灵帝病重,何皇后和董太后之间,却是有出现了嫌隙,愿意只有一个,那便是灵帝之位,该由谁来继承的问题。
太子刘辩,年方八岁,乃是何皇后所出,又得大将军何进外戚一党的支持,继承大统,名正言顺。
只是这一切并不是被董太后认同,何皇后乃是屠夫之女,乃是粗鄙出生,她的儿子自然也就不能够当皇帝了,灵帝清醒的时候,董太后亦是不愿意拂了皇帝儿子的意思,故而并未多言,而此刻灵帝昏迷生死不明,于是便动了心思。
董太后想立的,乃是渤海王刘协,不过也就是才刚满两岁的娃娃罢了。只是这刘协之母王美人,乃是并州望族王家之女,亦算得上是一代才女了。
而更为重要的是,何皇后善妒,在王美人生下刘协之后,便变着法子将她整死了,使得刘协少年失母,一直寄居在董太后的宫中,这两年多来,都一直是董太后在照顾着。
袁槐和袁逢兄弟,素来与董太后关系甚密,亦是不愿意被大将军何进等外戚压自己一头,故而亦是希望能够立渤海王刘协为帝,也就这样各怀心思了。
经历了数月之久,袁槐和袁逢兄弟终于做出了让步,最后才做出了让太子刘辩等级,而自己兄弟二人参政的决定,更是搬出了何皇后和董太后同时垂帘听政的想法。
只是他们刚刚做出了决定,华佗却幸不辱命,终于将灵帝救醒了过来,而且更为令人惊讶的是,灵帝躺了数月,这几日思维却是极为清晰,而此刻张让就服侍在灵帝的身旁。
何皇后带着太子刘辩,董太后带着渤海王刘协,都来探望过了,却唯独不见太平公主前来,灵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让父,太平这丫头,怎么知道朕醒了,也不见来探视朕呢?”
灵帝疼爱太平公主,这可是整个皇宫都知道的,只是要太平公主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灵帝都会去与她摘下来,此时张让听闻灵帝询问,心中不由得一惊,脸上更是露出了迟疑之色“或许公主殿下是怕打扰到陛下休息吧。”
灵帝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张让“让父,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啊?”
“回陛下,自从陛下登基开始,老奴就在身边伺候陛下,如今已经十五年了。”张让慌忙回道。
“让父,十五年了,你可是十分了解朕啊!”灵帝长叹了一声,靠着床边微微闭上了眼睛“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朕呢?万年那丫头,到底怎么了?”
张让没有料到,刚刚苏醒的灵帝居然会如此精明,自己不过是一丝丝的犹豫,却是已经被他察觉到了,此时便不敢再有隐瞒“回陛下,公主殿下失踪了……”
“失踪了?”灵帝闻言大惊,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猛地睁开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张让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帝虽然宠信张让,可是作为皇家之人,自然有一股皇家之人的威严,这一吼只吓得张让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于是将这几个月的事情原原本本道来,越听,灵帝是脸色却是变得越难看起来。
“传朕手谕,迁调冀州刺史王芬进京面圣。”灵帝听罢,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看着张让正想离去,又将他唤住“让父,你且拿笔墨来,朕有两道密旨,需要马上传出给衮州刺史刘岱和幽州刺史刘焉。”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张让却不敢怠慢,先是派人前去传旨令冀州刺史王芬进京,又派心腹之人前往幽州和衮州送信,不过也就在这时候,随着灵帝的清醒,整个朝堂都开始震动起来。
灵帝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重用大将军何进等外戚,并将中常侍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粟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张和等十二人皆封侯,又委任黄门侍郎硕蹇为西园新军校尉,令其马上挑选各地精兵,组建八部校尉,并定于五月初五要检阅新军。
历来显得慵懒的汉灵帝,自从这一场大病之后,却是变得极为勤奋起来,每日批阅奏折至深夜,更是对前期病中多耽误下来的事情,更是处理得极为细致。
于熹平四年开始的矫正的七本典籍,原本已然经过了蔡邕的校对,却因为当日蔡邕触怒灵帝而被罢黜而遭终止,此刻却又被灵帝提上了朝堂之上,更是令人刊刻四十六碑,由东向西,折而南,又折而向东,成匚字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