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用过晚饭,吕范又令人摆手设宴,与孔卓等人共饮,为了能够拉拢吕范,孔卓亦是频频敬酒,更是与吕范谈起了天下名豪。
若是说汝南地界,声势最盛的自然是袁家,只是孔卓万万没有料到,吕范似乎对袁家并不感冒,不过倒是对一人颇为推崇,那便是许劭许子将。
许劭乃是汝南平舆人,乃是此刻极为著名人物评论家,据说他每月都要对当时人物进行一次品评,人称为“月旦评”。曾经评价曹操为“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孔卓对此人倒是从一些文献上有过一些了解。
很多时候,人们总会有一些执着,而更多的人更会喜欢去追星,令孔卓惊讶的是,这吕范,居然是是许劭的一个粉丝,准确地说,是一个铁杆粉丝。
从野史上看过许劭的一些佚事,孔卓亦是侃侃而谈,有吕范听说过的,有吕范没有听过说的,不禁让他觉得,与孔卓相见,极为投缘,不多时便以贤弟相称,显得极为亲近了。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吕范突然话锋一转“思齐贤弟,范且问你一句,你不是和那小青山的山贼交上手了?”
小青山?孔卓还未反应过来,一旁的卢心早就向典韦等人使了使眼色,众人的手不禁都放到了兵刃柄上。
听了卢心的解释,孔卓方才知道,何仪袭击他们的地方,唤作小青山“子衡兄,我们不过就是过往的商人罢了,也不知道……”
听到孔卓的话,吕范脸色一凛,长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思齐贤弟还是信不过范,那也就算了,今日众位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吕范的脸,仿佛夏天的天,此刻说变就变,此时更是准备拂袖而去,孔卓不由得闻之一愣,奇怪道“子衡兄何必生气,只是兄长缘何知道我们与小青山上的山贼交手了呢?”
吕范回头看了看孔卓,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们来的方向,就必须经过小青山,这深更半夜的,你们身上血迹斑斑,难道还用猜吗?”
孔卓闻言,脸色不由变得极为尴尬,而一旁的典韦更是“嚯”的一声亮出了背后的铁戟,盯着吕范恶狠狠地道“莫非,你与那些山贼是一伙的?”
“君明,不可造次!”孔卓脸色微变,慌忙拉住了典韦“若是子衡兄想要我等性命,刚刚也就不用如此盛情款待我们了,而且能够在这深山老林中,府上亦是少不了对付猛兽的蒙汗药吧。”
吕范闻言,哈哈大笑,又狠狠地瞪了典韦一眼“还是思齐贤弟是明白人,不似这黑厮如此粗鲁!”
典韦双眼瞪得如灯笼一般,只是孔卓发话了,亦是不好发作,顿时一屁股做了下来,不再言语。
“思齐贤弟,这小青山的龚都,却是有万夫不可挡之勇,而且麾下更是有数百喽啰,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吕范又回到了座位上,盯着孔卓再问道。
“什么狗屁万夫不可挡之勇,还不是被守信一箭就给射下马来!”典韦闻言一声冷哼道。
吕范闻言,脸色大惊,慌忙细细询问当时情形,又接着道“思齐贤弟,莫非你是得罪了太平教中什么人?”
太平教?孔卓闻言一愣,看来吕范的话,此刻却是说到正题上来了。
原来,吕范在细阳地界亦算是颇有声名,倒是与龚都还算熟识,而且龚都对他还算极为客气,吕范更是了解龚都的为人。
十三岁的时候,被恶霸杀死了他父母,玷污了他的姐姐,一怒之下的龚都于是深夜提刀,潜入了那恶霸的家中,将他全家十五口人杀了个干干净净,于是上了小青山,落草为寇,正是因为他的悍勇,使得他麾下的喽啰极为彪悍,就连官府亦是拿他们毫无办法。
不过,龚都却是很少截杀过往客商,一般都只是强取贪官豪强,倒亦算得上义匪;亦正是因为如此,吕范方才与他交往。
可是就在半年前,龚都亦加入了太平教,而此次袭击孔卓,吕范甚至一下子就猜到了,极有可能是孔卓与太平教有什么瓜葛。
“子衡兄,实不相瞒,卓确实是与太平教结下了很深的梁子,这一路里,就是被太平教一路追杀。若是兄长想将小弟擒之送给他们,卓亦是无话可说。”孔卓长叹了一口气,盯着吕范讪讪道,或许要试探吕范的底细,这却是最为直截了当的方法。
果然,吕范闻言却是一声苦笑“思齐贤弟,你还是小看范了。你可知道,范为何要住在这深山之中?”
此言一出,孔卓先是一愣,而后又摇了摇头“莫非,兄长隐居于此,却是与太平教有关?”
“太平教恐怕野心不小啊!”吕范长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传教,便以各种手法招揽人心,这两年又开始打量敛财,图谋必定不小,只是范这等山野村夫都看出了,朝廷那些大官们却仍旧无动于衷,天下将乱,恐怕也就只有这深山中能够图的一时安静了。”
孔卓闻言不禁动容,天下将乱,想不到吕范居然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