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村,村东头一所院子内,车胄正坐在首位上,而他左首下方,却是一个灰袍儒衣的大汉,而右边却正是孔卓傍晚遇到的军侯陈简。
“大人,刚刚我正与那孔思齐撞了个正着,想躲都躲不开了,他甚至还拉住了末将,询问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末将。”陈简一脸凝重道。
“他可曾有怀疑到你的身份?”车胄闻言皱了皱眉头,看了看陈简道。
微微顿了顿,陈简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良久方才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
“这倒也是,你都把心爱的络腮胡须都给剃了,而且事情又隔了数月,那孔思齐怎么还可能会记得?”车胄闻言哈哈大笑道。
“话是这么说,可这毕竟是吊脑袋的大事,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妙。”陈简点了点头,又抬头朝那儒衣大汉“郭天师,你觉得,那孔思齐会把东西藏到什么地方去呢?”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么多箱子,他们既然没有带出来,必然就会就近藏起来。”儒衣大汉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不过,免得夜长梦多,我们可不能够等了,听说那孔思齐想着明日便离开了,对吗?”
儒衣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当日从信山中逃了出来的郭大贤,因为孔卓等人认识,所以不敢露面,一直躲在了车胄所住的院子中。
“不错,莫非郭天师有主意了?”车胄闻言眼前一亮,盯着郭大贤道。
虽然这次上面有人顶着,可是这毕竟是谋杀公主和驸马的大罪,车胄可是知道其中的厉害,若是一个不小心,那可不是自己一条命的事情,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只是,面对传说中韩王信那数不清的宝藏;只是,面对封胥给他的那些压力,使得车胄不得不铤而走险。
既然走上了这条道路,那么车胄也就希望,能够尽快地尽早地将事情办妥了,这样自己才可以高枕无忧,自己这样才可以等着升官发财了。
“我去看过他们住的院子,我们可以在两边的山道上安排弓箭手,而后用枪兵直接破门。”郭大贤点了点头“车太守是战场搏杀的老将了,自然会比在下知道,该如何安排了。”
对于郭大贤的这个马屁,车胄似乎十分受用,此时点了点头,又摸了摸颔下那缕小山羊胡须,方才道“不错,院中狭小,他们又都被困住了,一拥而上,他们再厉害,也休想冲得出去。”
二更刚过,正是人开始犯困的时候,车胄披盔戴甲,集合了队伍,带着陈简、郭大贤,将孔卓住的院子给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不过,令他惊讶的是,孔卓此时尚未安歇,就坐在院子中央的那块大石板上,看着车胄闯了进来,缓缓站起了身“车太守,您这是何意?”
“孔思齐,赶紧把韩王信的宝藏下落说出来,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车胄看了看孔卓,露出一声冷哼道。
“韩王信的宝藏?”孔卓皱了皱眉头,装作一脸疑惑道“车太守,你这么一说,卓倒是有些糊涂了。”
“别装糊涂了,孔思齐。”郭大贤从车胄的身后闪了出来“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
“郭大贤?”孔卓盯着儒衣大汉笑了。
“不错,你万万没有料到,我还没有死吧。”郭大贤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日你击杀龙鲲和于毒的时候,可是没想过你自己也会有今日吧。”
“车太守,这郭大贤乃是太平教众,更是带人袭击了公主,难道你真的要与他狼狈为奸吗?”孔卓一声冷哼,盯着车胄再到“你可知道,你们现在犯下的,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车胄,若是你现在愿意改变主意,将这个可恶的贼人拿下,我可以在父皇面前给你担保,对你既往不咎。”不知道什么时候,万年公主走到了孔卓的身后。
“万年,你怎么出来了?”不得不说,孔卓的心中还是有着丝丝感动。
本以为万年公主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刁蛮任性的小丫头,可是很多时候,她却表现出了极为强大的勇气。
不得不说,万年公主还真是一个不怕死的丫头,自从逃出皇宫来寻找自己,似乎还真是历经了许多磨难,甚至许多次都差点丢掉了性命。
而此时,明知道院墙之上埋伏着弓箭手,明看到车胄的身后还带着数十人冲进了院子,而院外人仰马嘶,定然不少人手,自己心中尚且是七上八下,她却还愿意冲出来站到自己的身侧,这份勇气,却是极为难得了。
身形一闪,王越手中的龙吟剑出鞘了,不过此时他却没有多言,只是缓缓举起了龙吟,将万年公主护在了身后,冷冷地盯着前方的车胄等人。
“你能够出来,为什么我就不能过出来?别忘记了,你可是父皇钦点给我的驸马。”万年公主一脸霸气道。
父皇钦点给我的驸马……,孔卓怎么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