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到了孔卓做的河鱼上来,一边吃一边不停地赞叹,不过片刻,便把盘中的数条河鱼吃了个精光“思齐贤侄,你这鱼,香,真香!”
“若是子远先生喜欢,待得卓和家父从洛阳回来之后,再为您做吧。”孔卓脸上露出了微微笑容,朝许攸微微一揖道。
许攸满脸堆笑,不住点头,却又一下子愣住了,仿佛鱼梗在喉,紧紧地盯着孔卓道“思齐贤侄,你刚刚说什么?”
“啊?”孔卓装出一丝惊讶“小侄刚刚言道,若是子远先生喜欢,待卓与家父从洛阳回来,再为您做呀。”
许攸愣住了,转头看了看张邈,见他同是一脸惊讶,于是回头又看向了孔卓“去洛阳?公绪,怎么回事?”
孔伷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刚刚许攸所言,他确实有些动心了,正在纠结是加入其中还是要推脱,不过此时看来,卓儿已经替自己做出了决定。
孔卓是孔伷的独子,而且自从受伤之后便表现得极为不俗,孔伷自然心中有所倾向,此时见到许攸询问,于是站起身来“子远,还容伷慢慢言来。”
许攸强压着心中不悦“公绪数年不出陈留,此番为何突然要去洛阳了呢?”
“公绪兄,此事还是由我来说吧。”阮瑀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师兄,想必你也知道,先生因为弹劾十常侍而被天子罢黜,如今闲赋在家。先生膝下只有二女却远嫁他乡,如今孤苦一人,作为弟子的又于心何忍,早有打算将他迎入陈留老家,离开洛阳那是非之地。只是师兄你也知道,寿儿惨遭卫家毒手,当时瑀心绪已乱……”
说到这里,阮瑀长叹一声,却是不再言语。不过,话说到这里,意思那也是很明显了,自己去迎蔡邕,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前段时间儿子死了,自己心绪乱了,所以没有顾及到,如今卫家伏诛,却是把这件事情了了的时候了。
“元瑜有这个心思,伷不得不另外打算一番。伯喈先生可是当代大儒,此时迎他回乡却是我陈留国的一件大事。”孔伷脸色也变得极为沉重起来“而且从洛阳到陈留,路途虽然不远,可是伯喈先生得罪十常侍,恐怕想要离开也非易事,所以伷欲助元瑜一臂之力。犬子孔卓倒是有些武艺,平凡几个贼人倒是不怕,有他跟随却是多了分保障,而且若是有幸得伯喈先生指点一二,却也是他的福分。”
这姜还是老的辣,阮瑀和孔伷二人这一唱一和,倒是让许攸听完不住点头,心中更是泛起了嘀咕。若要行事,还需要周密计划,而且天子巡守那也至少是数月之后的事情了,若是让孔伷和阮瑀二人迎得蔡邕回来,再劝蔡邕亦加入其中,以他的声望,必然又是多了几分胜算。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既然许攸已经婉转地拒绝了自己的请求,而且看起来他们却是还有事情要去办,许攸便告辞而出,孔伷送出数条大街方才转回,更是拒绝了许攸派人前去帮助他迎回蔡邕的好意。
用孔伷的话说,这人多而杂,此去洛阳,还是低调一些好,而且许攸的身份太过特殊,若是让阉党有所察觉,反而更加不妙。
总而言之,皆大欢喜,回到府中,看着孔卓,孔伷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卓儿,看来,你真是长大了。”
在通往洛阳的官道上,一行人马缓缓西行,领着数十名家将,为首一人,约莫二十多岁年纪,提着一杆象鼻古月刀,骑着一匹烈马,威风凛凛。
此人之后,三辆马车缓缓而行,最队伍的最后,却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年,亦是领着数十人,手中提着一柄大斧,正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这正是前往洛阳拜见蔡邕的孔伷和阮瑀等人
为首那将,便是孔秀,在消灭博山贼一役中,领着孔府和阮府的家丁拼死杀贼,却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而他手中的这柄象鼻古月刀乃是张邈抄没卫家所得,临行前赠与他,刀长一丈三尺,重五十三斤,刀锋锐利,却是一柄难得的神兵。
孔卓往洛阳,本不欲带叶之岚前行,只是她一听就哭的雨带梨花,怎么劝都不听,孔卓只得放弃,不过幸好,这一路来,孔伷、阮瑀也都要坐马车,再多叶之岚一辆,似乎亦不多。
而车队最后,那两道剑眉斜插入鬓的少年,正是孔卓,此时正提着手中那柄日月开山斧瞧个不停,还不停朝旁边一人问道“季达,你说俺这大斧真是柄神兵利器?”
一旁的梅成翻起一对白眼看了一眼孔卓,脸上满是郁闷的表情“公子,难道梅成还会骗你不成?当日在汝南的时候,公子不是一眼就看上了它,就认定他是好东西了吗?”
当日梅成奉命前去跟踪卫魁心腹陈简前往博山,更是发现了博山贼的巢穴所在,便一直在监视博山贼的一举一动。
后来,何仪随同卫魁下山之后,梅成更是接到了孔卓的命令,诈装成卫家的人孤身前往博山贼山寨求援,使得何秋亲自领人下山入尉氏县,从而被一网打尽,何秋更是授首。
不得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