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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孔卓劝父莫从贼

    孔伷和阮瑀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助许攸一臂之力,而且从孔伷的分析看来,许攸等人行事虽然凶险,却也不是没有胜算。

    洛阳传来了消息,灵帝欲组建新军,也就证明似乎灵帝想要一振他的天子之威。等到新军成立,灵帝下一步将会做什么事情,那必然就是巡守。

    巡守,乃是天子为了昭显天下太平,五年一次,巡视各州郡,以视察诸侯所治理的地方,自尧舜开始便有此惯例。

    《汉书?宣帝纪》亦有记载,“武帝巡狩所幸之郡国,皆立庙。”,说也就是汉武帝时期巡守的惯例。

    灵帝自继位以来,继任大统之初有过一次巡守,而后便大肆敛财,天下不净,于是便再也没有了巡守的举动,而王芬等人更是得悉,灵帝似乎有再次巡守的念头,虽然未曾确定,但是却不得不说,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

    若是,灵帝出宫巡守,途径冀州,王芬等人此时举兵,必然能够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许攸来见张邈,孔伷似乎就闻到了一丝异样,不得不说,张邈这两年与洛阳宫中打得火热,难道也是和这许攸有关系吗?

    “父亲,你真的觉得,王芬、许攸之流,真的能够成功吗?”孔卓闻言不由一阵苦笑。

    “卓儿,此话怎讲?”但是经过了这几个月的事情,尤其是破博山贼消灭卫家,使得在孔伷心中,孔卓的分量在不断增加,此时他脸色虽然微微不悦,但是却没有发怒,反而是在询问孔卓的意见。

    不过,自从重伤之后,孔卓的表现,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听到孔伷的询问,孔卓不由得微微一笑“父亲,阮叔父,夫废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古人有权成败,计轻重而成之者,伊尹、霍光是也。伊尹怀至忠之诚,据宰臣之势,处官司之上。故进退废置,计从事立。及至霍光受托国之任,藉宗臣之位,内因国太秉政之重,外有群卿同欲之势;昌邑王即位日浅,未有贵宠,朝乏谠人,议出密近,故计成如转圜,事成如催朽。今子远先生徒见曩昔之易,未睹当今之难。还请父亲和阮叔父仔细思之,结众连党,何若七国?合肥之贵,孰若吴、楚?而造作非常,欲望必克,不亦危乎!”

    当年,王芬密谋起兵之前,许攸曾经劝说过曹操一起参加,却被曹操给拒绝了,这才有了后世流传的这首《拒王芬词》。在三国这段历史中,对于以枭雄之姿出现的曹操,能够礼贤下士,重用寒门子弟,孔卓还是极为赞赏的。当初安徽毫州出现了一处曹操的衣冠冢,孔卓还特意前去考察过,而这段就是在那个时候记下来的,想不到今日却给用上了,只不过孔卓却稍稍进行了一些改动。

    孔伷不赞成孔伷加入许攸的阵营,研究过这段历史,他知道知道,王芬、许攸此举不过就是虎头蛇尾之举,后来灵帝得到风声没有巡守,王芬自杀许攸逃亡。

    王芬这冀州刺史的位置,看起来确实是两千石的大员,高高在上,可是实际上有能够有多少实力呢?说白了,那不过就是天子的一双眼睛罢了,他巡视州郡,可以查办贪官污吏,可以制办豪强乡民,可是不过就是一个监督的作用,除了自己刺史府中那一千人马,对于其他官员的任命、军队的调动,都无权过问。

    陈留太守张邈有没有参与此事,孔卓却是不记得了,但是毫无疑问,许攸等人的绸缪,必然是在拉拢不少人,但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许攸能够拉拢的,似乎都是一些并没有多大权势的人,不然的话,他昨日刚到陈留,听闻张邈剿灭了博山贼,就匆匆前去相见了。

    若是张邈乃许攸同谋,那么许攸此行急着找张邈的目的,原因恐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那数百博山贼俘虏了。这些人常年征战,若是能够善加任用,必然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而许攸亦知道,那张邈乃是无谋之辈,必然也想不到这一点。

    不管孔卓心中在怎么盘算,孔伷和阮瑀二人听闻他这一段话,却是眼前一亮,阮瑀却率先开口了“公绪兄,先说思齐不爱诗书却爱舞枪弄棒,只怕他却只是韬光养晦,不愿人前卖弄了,这一番话,其中大义,恐怕你我都不及了。”

    孔伷的思维有些没有跟上来,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孔卓,似乎从来不认识他一般,眉头紧锁,良久方才道“卓儿此番话不无道理,只是这许子远……”

    孔伷,意动了,准确地说,若是一开始立场坚定,也就不会挣扎犹豫了一年,一直到今日许攸说要前来,方才做出决定。

    孔伷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阮瑀更是一个古板迂腐的儒生,数月的相处,孔卓早就了解到了这一点。此时,既然二人已经意动,他自然要趁火打劫,说服他们不要跟着许攸趟这趟混水。

    “父亲,子远先生那边,倒是不难办。”看了看孔伷,又看了看阮瑀,孔卓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阮叔父刚受丧子之痛,恩师伯喈先生在洛阳如今更是举步艰难。”

    “思齐,你的意思是,让我前去洛阳拜会老师,以躲避此事?”阮瑀闻言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