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邈的心中,张硕确实是有些小聪明,而且有时候还喜欢耍一些小手段,这也是为何,张邈知道张硕在尉氏县和卫家斗得不可开交,却并没有太多过问的原因。而且,自己那侄孙张怀亦是有些谋略,这父子二人合谋,对付一个小小的县中豪强,张邈自认为倒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上次张硕派人前来送信,言道卫家准备对一批马商动手的时候,张邈就动了心思。皇上准备组建新军,朝廷准备大肆收购马匹,而张公亦是在其列。听说这次的马商有近百匹良驹,若是自己孝敬张让,必然可以让张让极为欢心,搞不好自己又要高升了。
当下张邈便派人打听那马商下落,只是料不到居然是中山苏家的商队,凭着自己和苏家家主苏双的交情,在这陈留太守的位置上呆了这么多年,张邈却是得了不少好处,即使不动武,大不了花些钱,这苏家必然也要卖自己一个面子,将这些马匹便宜卖给自己。
可是卫家居然敢打这些马匹的主意,张邈可就有些心惊了。就连卫家都盯上了他们,搞不好还有更多的人也在打这些马匹的主意。先下手为强,先将这些马匹让自己管控起来,然后再慢慢找苏家谈,至少可以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想到这里,张邈便带着桥蕤,领着数百人马前去接应苏家商队。
未雨绸缪,占尽先机,张邈自以为得计,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居然还有人先比他动手了,甚至,这些人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这有怎么不使他生气?
博山贼何秋,可谓是张邈的老对手了,这些年,围剿了许多次,却每次都被何秋逃走,而何秋更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惨败中恢复过来,准确地说,张邈也猜测过,何秋的身后,必然是有什么人在支持他,不然的话,数百人的队伍,凭借何秋他们那样小打小闹是不可能维持下去的。
张邈知道,尉氏卫家,虽然是一县豪强,可是那家主卫弘乃是商贾出身,其家巨富,换句话说,说这卫家缺什么,那就是不缺钱。若是真是他们暗中支持博山贼,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若是这卫家仅仅依靠的是曹嵩,张邈拼着多花一些钱,拼着被张让责备几句,将他们灭族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这通匪的罪名可是不轻,可是如今这卫家不仅仅和曹嵩关系密切,更是得到了张让的看中,这也就是两种不同的性质了。
张硕与卫家交恶,这件事情搞不好还会影响到自己与张让的关系,这不由得让张邈开始紧张起来,只是他并不觉得,在这个时候,张硕能够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既能够打击卫家,又不会让张让和曹嵩二人怪罪,哪有这么两全齐美的办法?
此刻,张邈甚至有想过,自己要不要出面,为张硕和卫家讲和,尤其是,曹嵩返乡省亲,恐怕也就是这几日要到陈留境内了,张邈可不想弄出什么乱子,影响自己和张让的关系。
只是,当张硕将计划说出来之后,张邈只觉得眼前一亮,不得不说,这是一条妙计,一条真的可以两全其美的妙计。
“文和,你说,是何人向你献此计策?”张邈微眯着眼睛,看了张硕一眼道。
“叔父,是显德想出来的。”看到张邈的表情便知道他认同了这个主意,他自然不会放弃这个表现的机会,可是自己有几斤几两张邈自然知晓,于是便将张怀推了出来。
“显德?”张邈眼睛猛地睁了开来,精光大盛“若是他真有这么大的本事,那我们老张家就真是祖上烧高香了。”
听到夸奖,张硕心中美滋滋的,正要接话,却听到张邈的话语又跟着响了起来“显德虽然聪慧,却难以想得这么周到,能够设出这番计策来的人,必然不俗。莫非,是阮元瑜那老骨头?”
张邈似乎在自言自语,刚说完,马上又摇了摇头“不能,阮元瑜那老骨头,变通不足,不能够想出来这样的妙计。”
张邈能够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自然有两把刷子,此时已经想到,能够把张硕和张怀父子拉下水,让他们跟卫家斗;而后又能够前不久探出卫家要打苏家商队的情报,更是知道苏家跟博山贼勾结,从而还设下计策要将卫家一锅端,这个人,必然是跟卫家有深仇大恨。
在这个时候,跟卫家有深仇大恨的,莫过于卫魁打死阮寿和孔卓二人这件事情了,卫家和孔阮两家,可是结下了死梁子。
张邈一会猜阮瑀,一会猜孔伷,甚至还猜到了与阮瑀交好的卢心,喃喃自语,却又都被他否决了,在他的心中,他不觉得,这三人有这么好的能耐,更不要说自己的侄子和侄孙了。
一旁的张硕,听的张邈低头自言自语,丝毫不相信是自己父子相处的计策,正自心中十分懊恼,却见到张邈突然抬起了头,再次看向了自己,声音中还带着淡淡的怒气“文和,说吧,到底是何人出谋划策?”
张邈在张硕的心中,可是积威已深,此时心中虽然郁闷,可是看到张邈微怒,却不敢再有欺瞒“叔父,是孔思齐找到了小侄。”
“孔思齐?”张邈顿时疑惑了。实话说,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