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兴扬从此再不会回桃花坞了吧,他现在岂不是在桃叶县很混得开,无论是白道黑道都给他面子。”
“很少回,听说要最近要回省城运烟土,如今开两间烟铺,需要量大,不知道是他自己回省城?还是派弟兄们去?算了,睡吧!不说这事,与你我无关,只要你不去沾。”
王豆腐听了王厨子的话,不再继续问,他担心引起王厨子猜测,翻转身,嘴里嘟嘟囔囔几句便假装睡了
这一夜倪天路带人乘船隐藏在桃花坞不远的一片芦苇丛深处,整夜几乎没合眼,竖起耳朵听桃花坞方向的动静,直到天亮时分,才各自睡去。
王豆腐第二天晌午辞别黑鱼头和王厨子,回到事先与倪天路说好的会合处。
当倪天路听到倪家发生的所有事都与皮兴扬有关时,而且目的是为了抢走龙娇娇。他当即跌坐船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想起父母被杀至今不能安然下葬,止不住潸然泪下。
“三少爷,我还听到一件事,听说娇娇小姐的父母也被皮兴扬派人杀害了,就为了抢龙老爷从省城带回来的烟土。”
“这事是真的?”倪天路吃惊地问。
“我看不像是假的,如果不是皮兴扬说出来,也没人知道龙老爷省城回来,而且还带了烟土。”
“这事暂时不能告诉娇娇,她会吃不消的。她也是个苦命人,父母死了,这世上连个亲人也没有了。皮兴扬……皮兴扬,你这个王八蛋,我不杀了你,我倪天路誓不为人。”倪天路无以掩饰,脸上流下两行泪水。
三日后,倪天啸从县上回来,将观察到的情况与王豆腐打听来的情况,汇总一处,事实表明,发生的所有事情焦点都聚集在皮兴扬身上。这次回城,他找到了躲在城防洞里相依为命的倪天豪和倪小况父子,并将他们带了回来,倪天豪见到倪天路惭愧地低下头,痛哭流涕地说,“三弟,我想不到马小莲这个贱、人,为了钱会做下如此无耻的勾当。三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全家……呜呜……”他想到父母亲的惨死,再也控制不住,呜咽成声。
“二哥,没事了,我们三兄弟又重逢了,我们是一家人,是亲兄弟,今后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再不要生出二心。”倪天路抚摸着侄子倪小况的头说。
倪天啸见倪天豪和倪小况面黄肌瘦,吃尽了苦头和惊吓,不忍让他们跟着一起去为父母报仇,想到他生来本就胆小,便派礼顺护送他父子送去菊香娘家调养。况且,小况没了娘让他与小安、思露生活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孤独。
倪天路望着倪天豪父子远去的背影,想着二哥过去一身长衫一尘不染,心里涌起几分酸楚。
他们目送倪天豪背影消失在远方,这才回过头来商量对策。
“我看,咱们就先除了皮兴扬这个祸害,他不仅害了倪、龙两家,也在祸害桃叶县老百姓,如今他开的烟馆就是最好证据。”倪天路首先说道。
龙娇娇听到王豆腐所说的情况,想到起因是皮兴扬对自己动了邪念引起的,心里既难过又不安。倪家所有悲剧的发生与自己有直接因素,心里有一种无说清的悲哀。
“天路哥,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灾难,我对不起倪家!”
“娇娇,这不怪你,都是皮兴扬造成的,所有账都要找皮兴扬一个人算,你不用自责,皮兴扬才是我们共同的仇人。”倪天路说这番话时,心里颇为艰难,她还不知道父母也不在人世了,罪魁祸首也是皮兴扬害,他甚至没有通气将这一噩耗告诉她。
“从我这几天观察来看,找到皮兴扬并不难,我知道他住在哪里。他有一个习性,每天黄昏会去烟馆,我估计是看生意如何。倪家街口的商铺也已经改成烟馆,看情形很快就将开业了。任其发展下去,桃叶县大街小巷不久将弥漫在大烟的毒气中。到那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事将比比皆是。”倪天啸说。
“好,先除掉皮兴扬这个祸害再作打算。”倪天路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今城内防范已经没那么严了,城门口缉拿布告雨淋湿后,没再张贴,我估摸警察局对缉拿三弟的事已经放松了,朱士贵一定会想你已经逃去外地。我们乘他们松懈时进城,将他干掉。”倪天啸口气坚定地说。
“好。我们今夜就进城去。”倪天路想到即将手刃仇人,心情一阵激动。
“三弟和娇娇要装扮一下,特别是三弟,一旦被人认出来,麻烦可就大了。”倪天啸说。
“我还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可不可信。”王豆腐皱眉说道。
“说来听听,让大家一起参详一下可信度。”
“王厨子说皮兴扬最近要去省城进烟土,因为第二间烟馆要开了,需求量大。但目前还不清楚是他本人去,还是让他的手下代劳。如果这条消息可靠,而且是他本人。那么,我们可以在河上设下埋伏,目前不知道具体时间,如果是真的,我们可以准备得更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