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韩明沅拆了线,确定过她整体都恢复得很不错。
萧善便算暂时了了一桩心事。
因持续的下雨又在家待了一天后,第三天一早,便带着梨清翠喜,一起去往了信国公府设于南门的施粥现场。
前两日分别是陆二夫人和陆三夫人去的,今日该轮到她了。
萧善也没让陆澄之兄弟几个中的谁作陪,她跟他们真不熟,唯一“熟”的陆池之如今则避她如蛇蝎。
倒是正好如了她的愿。
于是只另带了两个管事和几个护卫。
一时到得南门,就见民房果然成片的塌着。
地上也满是来不及清走的淤泥和各种污秽,甚至隐隐散发着臭味儿了。
萧善忙问梨清,“官兵和民夫们清淤时,不知道会不会顺便洒生石灰粉之类的?”
“大灾之后一般都会伴随大疫,虽然这次还算不得大灾,但消毒也得做好了,以防万一才是。”
梨清迟疑,“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要不奴婢现打听一下去?”
翠喜却道:“郡主放心,以前宫里时疫蔓延时,太医们就叮嘱过洒生石灰粉消毒和熏醋。”
“再就是吃穿用的都尽量以开水煮过。”
“所以肯定会有基本消毒的,待会儿问一问就能证实了。”
萧善点点头,“知道消毒就好,我这也是职业病……咳,站在大夫的立场,忽然想到的。”
说着一惊,“那是护城河吗,好湍急的水流!”
梨清顺着她的视线一看,道:“的确是护城河,不过水面比平时宽了一半还要多,还这么急。”
“看来上游的雨没准儿下得更大。”
萧善苦笑摊手,“这都下了整整五天了,老天爷到底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梨清和翠喜也只能摊手,“除了等,还能怎么着?”
不一时,马车终于停下了。
萧善却不过翠喜,任她戴好面罩,再由梨清搀扶着下了车。
就见信国公府施粥的现场倒是比她想象的好得多。
除了一字排开的五口大铁锅都正腾腾冒着热气,四周还都搭了棚子,看得见整齐码放着的粮食和木柴。
晚上轮班的管事听得世子夫人来了,忙都迎了出来行礼,“给世子夫人请安,世子夫人请里边儿坐。”
萧善点点头,“辛苦大家了。”
“把这几天辛苦过了,切切实实帮助到了百姓们,祖母和父亲自然有赏。”
却没立刻进后面特意为主子们设的隔间。
而是走到几口铁锅前,仔细查看起来。
见里面的粥颜色虽然不是上好,却还算浓稠,来领粥的百姓吃上一碗,纵不至于吃饱吃好,活命还是没问题的。
方看向管事们赞许,“不错,就该按这个浓稠度来。”
“都已经做了好事,九十步都走了,不差最后十步了。”
“回头旁人说起,也是我们整个信国公府上下的光彩和好名声。”
想了想,又道:“还可以往里面加些南瓜番薯菜叶之类的,再少放一点盐。”
“让来领粥的百姓们吃得尽量营养些。”
“就算是粳米,应该也比这些东西便宜吧?不过就得再熬稠一点。”
虽然她改变不了大环境,帮不了太多人。
但只消动动嘴,就能至少让一部分人稍微好过一点儿,她还是很乐意的。
管事们对萧善只有比对前两天的陆二夫人和陆三夫人更恭敬的。
毕竟如今太夫人和国公爷都看重世子夫人,阖府谁不知道?
若世子爷过些日子真能好起来,将来世子夫人还会更尊贵。
自然都是迭声应“是”,“小的们都记下了,待会儿便安排,世子夫人只管放心吧。”
萧善遂又去看了备的粮食和柴火,看了用的水,还有熬粥婆子们的个人卫生情况。
方再次向管事们道了‘辛苦’,去了后面的隔间落座。
翠喜立刻倒了自带的热茶递给她,“郡主喝口茶吧,刚才说了半天,肯定渴了。”
萧善笑着接过,“还行。而且现场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便不觉得渴,也不觉得累了。”
“主要还是二婶三婶能干,一人不过一天,就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了。”
翠喜笑道:“二夫人三夫人都是多年的当家主母了,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她们。”
“何况太夫人和国公爷舍得花银子,只要银子充足,自然什么都不是事儿。”
萧善便又看向梨清,“梨清,你去周围看看是不是的确都有基本的消毒。”
“再看看附近施粥的别家是怎么弄的吧,不是说永昌侯府、济阳侯府这两天也在施粥吗?”
梨清屈膝应了,“是,世子夫人,奴婢这就去。”
很快出去了。
剩下翠喜暂时无事可做,又闲不下来,遂拿了带的针线活儿出来做。
萧善方听着打在棚子上的雨声,单手托腮,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翠喜闲聊。
一边走起神来。
也不知道,某些人到哪里了,这么大降水量的持续暴雨,应该不止京城这一块儿,周边都有波及吧?
那他岂不是办完了自己的事,也有可能暂时回不来了?
真是,到底什么事这么重要……害得她因为好奇,这几天老是走神,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呢!
不一会儿,梨清回来了。
行礼后笑道:“我路上都遇见了好几拨洒生石灰粉的官兵,所以世子夫人可以彻底放心了。”
“至于其他几家施粥的,也都做得挺好。”
“毕竟花了钱也费了力,肯定就要做好了,以免落人话柄才是。”
萧善笑着点头,“那就好,大家都是真心做好事就好。”
很快到了中午。
萧善倒是有意尝一尝大锅里熬的粥。
翠喜和梨清却死活不让,也不让她亲自掌勺施粥去,“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