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看样子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他抱着手,一副看笑话的姿态。
“哟,李二,你们家今天这是怎么了,呯呯嘭嘭,吵吵嚷嚷的,我过路都听见了。”
“关你什么事。”李二有些不耐烦,“你做好自己的事不就行了,我李家的事和你杜泽何干。”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杜泽像是没看出李二对自己的反感和排斥,反而继续说道,“不就是你妹妹李雪那点事吗。”
“杜泽,你闭嘴!你要是再说的话我揍你。”李二捏紧了拳头想打过去。
杜泽却说道:“怎么,你想打人?那你打啊,若是曹大人知道只会觉得你不懂事给他添麻烦,当心在曹大人面前落个不好的印象。”
李二放下了拳头,“那就赶紧走,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杜泽却半点走的意思都没有,惟妙惟肖的一叹,“李二,你那点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以前你和苏家向来关系不好,后来慢慢的就变好了,现在更是亲的就像一家人似的,连自己妹子的感受都不管不顾,反而帮着苏家人,不就是觉得苏家现在摆脱了徭役身份,从此得势,你也想讨好他们,跟着分杯羹吗?”
“你不要以己度人!”李二气的眼睛都红了,杜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杜泽却根本不怕李二,反而继续说:“是不是以己度人,你心里跟明镜似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想讨好苏家其实也情有可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没想到你连自己的妹子都不管不顾了。”
“那天在酒楼的事情现在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李雪好好一个姑娘,现在脸丢的连门都出不了,你这个当二哥的不想着为她讨回公道,反而还胳膊肘往外拐,我要是你妹妹,我还指不定有多寒心。”
“还有,你以为曹大人有多器重你,他若真器重你怎么会连你妹妹那点小事都摆不平?如今倒好,你们家真是倒霉事一桩接着一桩。”
杜泽摇头感慨道,“现在你妹妹除了嫁给苏白赫,也没人肯要,就连你,因为这次的事情,恐怕只会与苏家交恶。”
李二听了半天,总算听出来了,杜泽其实是在挑拨离间,希望自己惦记上苏家,一时意气用事和苏家对着干,最后成为苏家的手下败将,他才不会如了杜泽的愿。
李二冷笑一声,“杜泽,你不用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不过就是想挑拨离间罢了,这话你就算再说一千句一万句,我也不会上你的当。”
他想起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他可不能再继续糊涂下去。
于是,他态度坚定,让杜泽赶紧走。
“要是再不走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收了你的歪心思,好自为之吧。”
杜泽轻飘飘的丢下一句,“不过就是苏家的狗罢了,神气个什么劲儿。”
李二更是被杜泽这番话气得不轻。
在他身后,李雪将房门打开了一道缝,眼睛幽幽的望向李二和杜泽。
李二和杜泽的话她都听得了进去,直到杜泽离开,她伤心的关上了门。
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头发散乱,手上还缠着绷带,眼底下两团乌青,好像老了十岁。
一想到如今徭役营地议论她的传言、苏白赫对她的冷漠,甚至就连自己的二哥也这样对她,看着梳妆台上的木簪子,李雪恨不得朝自己胸口刺下去一了百了。
可她看着镜中满脸泪痕的自己,又把木簪子缓缓放下,不行,她不能死,苏家人还舒服自在的活在这世上,自己若是死了就真一了百了了。
她还得想想办法,她相信,只要有心,总能想到办法。
李二说的也对,惟今之计,就是好好养着她这只手,千万不能落下残废。
“曹大人,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就算您借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骗您啊,那个李二表面上还在你手底下当差,唯命是从,可实际上早就已经胳膊肘往外拐,讨好苏家去了。”
“他以为苏家摆脱了徭役身份将来必定非富即贵,早就已经看不上您这座小庙了。”
“曹大人,如此吃里扒外之人您可千万要多个心眼,小的也是为你好才多说两句,大人不会嫌小的多嘴多舌吧?”杜泽眼巴巴的站在曹致敬面前抹黑李二。
他自然有自己的成算,他杜泽在徭役营地舍不得用功吃苦干活,每天无所事事,可又要吃饭,杜泽实在过腻了徭役清苦的日子,早就想攀上曹致敬了。
只是碍于他一直没有机会。
他一早就起了替代李二的心思,只是从前一直没有机会,曹致敬也颇为器重李二,他不好好上赶着触霉头。
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曹致敬和李二的关系明显有了裂缝,再加上李二还一个劲的向着苏家,曹致敬又和苏家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