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今日的确是收了钱来办事儿的。
但是办事儿也得有命在啊。
眼下这钱嘉遇明显动了狠心,想把他们打死在这里了事。这群衙役们都是人精,看那棍子没完没了的朝着自己身上落下来,顿时什么面子里子都顾不上了。嗷嗷叫着就朝着街头跑去。
钱嘉遇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轻嗤一声,十分不屑道,“一群孬种!”
他说着,看向身边的铜钱道:“去,给本少爷端盆水来,把咱们酒楼的大门给我擦一遍,别让那群人的晦气沾在咱们的大门上。”
铜钱出了气,面子里子都是舒坦的。闻言眉开眼笑的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了进去。
钱嘉遇看了看三楼的位置,又转身看了眼门口围着的众人,大声道,“诸位,今日青云楼出的事情,我钱某一定会查清楚。但各位放心,其他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影响到咱们的卤肉质量。咱们青云楼,今日青云楼照常开张!”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本身来买卤肉的人自觉地在门前开始排队,看戏的人也就散了。
此时在衙署。
宋清言看着眼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一群衙役,脸色十分难看。
无论私下如何,但他好歹也是个官,被一个平民这样当众打了脸,以后他的脸往哪儿搁?
他不说话,他身侧的那群衙役们更是不敢说话,一个个鼻青脸肿的站在旁边,偌大的室内静的落针可闻。
半晌,宋清言转身,对身侧小厮吩咐道,“你去,给钱少爷递个信儿,就说我想约他今夜酒楼一叙,看他是否有空。”
小厮:“这......老爷,这钱少爷如今正在气头上,咱之前收了那彭大喜的银子,您可是躲着这少爷好几日了。今日若是登上门去,那不是自讨没趣嘛!”
这话彻底点燃了宋清言的怒火,他一甩袖子,怒声骂道,“你以为老子想?我才是这隆庆府的府衙大人,却每日都要被一个毛头孩子压着打。甚至如今当众丢脸也不能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憋屈?”
小厮被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低下头,再也不敢开口。
宋清言却自顾自道,“但若是今日我不低头,怕是来日,我再无活路!毕竟,钱嘉遇那舅舅,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说着,他闭了闭眼,吩咐道,“快去办!”
小厮再也不敢反驳,连忙点头,“是......”
晚间刚过。
青云楼的天字一号房内,钱嘉遇正央着身旁的小厮出门去找秦冬雪夫妇,正说着,铜钱就推门走了进来。
“主子,县太爷的信儿。”铜钱双手将信奉上,恭敬道。
钱嘉遇接过,展开一看,皱着眉道:“这个宋清言,这月亮都挂老高了,怎么现在要约本少爷?还酒楼见面一叙,我呸!真当本少爷是他家的狗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他把纸条塞回铜钱怀里,不耐烦道:“你去告诉宋清言,要想见本少爷,就自己来青云楼!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