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为何行此大礼?”祁慕青哑着嗓子问道。
孟染不卑不亢,嗓音中透着冷淡和恭谨。
“听闻王爷即将娶妻,属下自请卸任暗卫统领一职,希望能够外放做些任务……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祁慕青神色阴婺,他气极反笑。
“怎么……本王成婚,对于你来说竟然是一种解脱吗!”
孟染叹了口气。
“王爷,您忘了自小在深宫中您的鸿鹄大志了吗?不可因一时的私心便忘记了当时的初心……德妃娘娘将属下留给您……是为您留下一把刀,而不是……温柔刀……”
大爷的!给劳资清醒点搞事业,不要一天再耽于她这个美色了好吧,她真是够够了!
祁慕青一时语塞,孟染冷眼相对的时候他只想欺负她,孟染走起了衷心属下怀柔政策,他却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了……
“总而言之,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你把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收一收。”
孟染无奈,就知道他不可能答应,转而抛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王爷,那……属下已困于府中多日,想必烟花楼、锦绣阁的事物一定是一团乱麻……属下想出府去处理下这些杂事,不知王爷是否允准?”
祁慕青盯了她许久,想在她面容上看出一些端倪,孟染的表情已经平静无波。
祁慕青妥协道:“去吧……不过必须带上陈延和陆一舟。”
孟染抬眸看了一眼如临大敌的祁慕青,垂眸道了声。
“是。”
翌日,孟染带着两个跟屁虫来到了烟花楼。
陈延和陆一舟摸摸鼻子跟了进去。
孟染一身男装打扮,直接点了头牌窈娘进了雅间,陆一舟和陈延要跟进去。
孟染转头似笑非笑。
“我们姐妹说说体己话,你们两个大男人也要听不成?”
陆一舟和陈延有些尴尬,陆一舟拉着陈延。
“染姐我们去隔壁的雅间等着你……”
孟染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眸光暗了暗。
窈娘已经斟满了茶,等着孟染。
孟染一进屋便坐在她身边,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窈娘望向眼前神色冰冷的女子,神色复杂,红了眼眶。
“染染……你还好吗……”
她的染染,多么聪慧果敢,骄矜洒脱的女子,如今却被人硬生生地折断了羽翼,成为了可以随意把玩的禁脔。
孟染神色淡淡,望向窈娘的神色中,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温柔。
“窈娘,我很好,不必挂念。”
窈娘看着面前这个既消瘦又死气沉沉的女子,再也没有了往日那般潇洒肆意的模样。
窈娘咬着下唇犹犹豫豫道:“听闻肃王殿下要娶相府嫡长女为妻了?”
孟染点点头。
窈娘更加气愤,不顾身份有别。
“那他还这般欺辱于你!他到底还记不记得……是你从冷宫中一步一步将他扶持到今天这个地位的!他这……纯属是恩将仇报!”
孟染拉过她纤细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她凑近窈娘耳边低声道:“我想求见洛阳长公主……今天我没有服用软骨散,你帮我撑一段时间……”
窈娘闻言震惊。
“你是要……”
孟染苦笑地点了点头。
窈娘皱眉气愤道:“早该如此!这狗男人咱们不稀罕!”
孟染只是低眸浅浅地笑了笑,窈娘找来了一个身姿同孟染十分相像的女子,穿上了孟染的衣衫,来替代她在屋中,迷惑跟来的陈延和陆一舟。
孟染却只身一人从后门溜走,偷偷去见了洛阳长公主。
孟染掠过长公主府的屋顶,寻到了洛阳长公主的住处,见屋内只有洛阳长公主和她的贴身侍女,便现了身。
洛阳长公主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使了个眼色,让贴身侍女在门口处看着,不要让人来打扰她们的对话。
洛阳长公主先开了口。
“多亏了你……本宫才得以调查清楚荣安的死因……让那个贱人和狗男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复!”
原来是驸马和他的小妾原本想暗害公主不成,反而害死了荣安郡主。
孟染垂下眼帘,面漏难色。
“长公主……奴婢今日前来,是想问问长公主曾经的诺言能否当真?”
洛阳长公主看着身形消瘦一圈的孟染,眸光中有些心疼。
“好孩子……你遇到什么事了……跟本宫详细说说……”
孟染便将她同祁慕青之间的事情,告知了长公主。
洛阳长公主听后,气愤地拍了下檀木桌。
“岂有此理,祁慕青竟然这般待你……竟然不将你从小到大的相互之情放在眼里!”
“长公主息怒……奴婢只想有一日能逃离京城,到时还需长公主您的帮助,不知您是否……”
“当然!本宫本就欠你一个人情……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孟染十分感激,她跪了下去,她从心底感谢洛阳长公主。
洛阳长公主上前虚扶了一把,她十分欣慰。
“难得本宫竟然同你十分投缘,看到了你这般果敢坚毅,本宫……也想明白了许多事……”
孟染顿了顿,安慰道:“长公主……请您节哀,有时候认清一个人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洛阳长公主握紧了孟染的双手,语重心长。
“你是个好孩子……是慕青他没有这个福分。”
孟染摇了摇头。
“只是我们不甚相配罢了。”
告别了洛阳长公主,孟染回到了烟花楼的雅间。
陈延和陆一舟起了疑心,在门口不停催促她回府,要是她再玩来一刻,窈娘便招架不住了。
“哎呀……你可算回来了,快把这两个煞神弄走吧……简直就是两个榆木脑袋!”
孟染笑了笑。
“竟也有你窈娘……搞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