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眉开眼笑,夸奖道:“你这小公子……做生意是真敞亮,今天青姨交你这个朋友。咱们可先定下半月之约,半月后你再来这里,我给你答复。”
孟染笑着向青姨道了谢,便离开了烟花楼。她抬眼看着天色不好可能会有雷雨,皱了皱眉,赶忙回了宫。
祁慕青一个人缩在了床榻之上靠墙的角落,他十分害怕这种雷雨天气。
因为母妃被赐死那一晚上,便电闪雷鸣下着大雨。
他眼睁睁看着德妃哀恸地望着他来,却被侍卫捅了个对穿。每逢电闪雷鸣的雨夜,祁慕青一闭眼脑海中都是母妃被杀的情形,根本不敢入睡。
他只能瞪着眼睛,等待天明。
今日孟染出宫后,已是深夜,宫门已经落锁,她却还未回来。
看来今夜又是他自己一个人。
祁慕青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身躯不断地颤抖着,双手捂住耳朵。每当这个时刻,他总能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弱小和无助。
疾风骤雨吹的窗户呼扇呼扇作响,猛烈的雷电撕裂了黑夜的天幕。
就在这时,有人推开了偏殿的门,祁慕青警觉害怕地伸手握住了枕头下的匕首,透着稚气的眸子中掠过一抹狠决。
来人掀开了遮着床榻的帘幕,祁慕青猛地握住匕首就要刺向来人,一看她的面容,动作呆滞住了。
孟染皱着眉握住了祁慕青攻击她的右手腕,盯着他手中拿的匕首,眸光闪过一丝复杂。
年仅十一岁的少年,自从失去了母家的庇佑,只能尽力用自己的能力笨拙的保护自己。
这一瞬间,孟染有些心疼眼前的少年。
她动作轻柔地拿下了祁慕青手中的匕首,祁慕青看她的眸光有些茫然。
“我回来了,不必害怕了。”
祁慕青不知道为何,看到孟染的那一刻,心里的所有防线都在坍塌。
他一把抱住了孟染的腰际,抬起的眸眼透着委屈和脆弱。
“你怎么才来啊……我以为你……”
孟染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宫门落了锁,等到天黑她费了些劲才翻越宫墙,没惊动御林军进了宫。
“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
祁慕青抱住孟染的仍没有送来的迹象,他反而又紧了紧手上的力气,眼角泛红,水雾般地眼眸望到了孟染的心里。
“你……你有一天会像母妃那样离开我吗?”
孟染张了张嘴,似是想到了什么。良久,才哑声道:“不会……殿下,我是你的暗卫,永远忠于你一人,若是哪天你不需要我的话……我才会离开。”
少女的话就像是承诺,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给了他无比妥帖的安慰。直至多年后,他同她冷淡如斯,想起多年前的今日,他还是会无比动容。
祁慕青硬要孟染睡在他的身边,孟染没办法只能躺在一侧,一只手被他的小手紧紧牵着。
男孩儿似真的是害怕极了,在梦里也不得安稳,紧紧蹙着稚气的眉毛,纤长的睫毛轻微地颤动。
孟染叹了口气,转身把他抱入怀中。
祁慕青只觉得漆黑恐怖的梦里,突然有一阵馥郁绵长的香味袭来,十分令人安心,驱散了梦中的阴霾,露出了一个纯真的微笑。
“反派黑化程度降至75%,恭喜宿主,请宿主再接再厉。”
孟染却早已进入梦乡。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孟染觉得最近祁慕青十分奇怪,他每天总是早早就出了未央宫,下午很晚回来。
孟染把小李子叫了过来询问道:“你知道九皇子一天到晚都在忙些什么吗?”
小李子面漏难色神情犹豫,吞吞吐吐了半天。
孟染皱眉。
“有话就说。”
“阿染姑娘……九皇子不是……因为生母失宠已久吗……九皇子原本也是在鹿鸣苑和其它皇子一同读书的,现在却只能悄悄去偷师,想办法溜进鹿鸣苑旁听……”
孟染听了以后回想起小说中的剧情,原本在皇帝宠爱德妃之时,因为祁慕青天资聪慧,无论什么都学的很快,远超其它皇子。
连太子太傅都曾夸他:“天资非凡,受之于天。”
祁慕青曾是嘉德帝一度最宠爱的皇子,也因为早慧亦折,被太子和皇后视为眼中钉,所以才决定将他和德妃尽早铲除。
孟染知道此事后,决定还是去寻寻祁慕青,她总是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祁慕青今日同前几日一般,趴在鹿鸣苑窗户边上,偷听着太傅讲学,但是没有纸笔,他只能在地上用石头勾勾画画。
祁慕晟原本正在专心听着太傅讲课,不经意的一瞥想,竟看到了窗户上冒着一个小小的脑袋,仔细定睛一看,原来是未央宫的那个小贱种。
他脸色一变,而后想到了什么主意,眸底闪过一抹恶意。
太傅讲完今日的内容,便下了课。
祁慕晟叫了四皇子五皇子过来。
祁慕霆和祁慕珅,因他们生母身份低微,自幼只能攀附太子,是太子的两个得力狗腿。
祁慕霆凑到祁慕晟身边,神色讨好。
“怎么了二哥?”
祁慕晟眼神瞥了一眼窗口,祁慕珅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四哥,你跟我过来。”
祁慕霆不明所以,跟着祁慕珅离开了屋内,从门口绕到门外的窗口,拦住了正要起身的祁慕晟。
祁慕青眼神警惕,眸光冷淡,抬头冷冷地质问。
“二位皇兄,有何要事?”
“你这个废物,父皇已经严令禁止你随意出入鹿鸣苑了,你还敢跑到这里来?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祁慕霆出言讥讽,祁慕青纵使再早熟,也不过是孩子心性,又有几分骄傲和气性在,便出言反击。
“像四皇兄这样的草包都能在鹿鸣苑内浪费先生的辛勤教导,我又为何不能来此?再说,父皇只是禁止我进入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