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回到团结大队,这满载而归的模样,顿时吸引了不少人。
都围上来看,其中许业军的媳妇田娇娇也正好在人群里,看着大家都赞叹几个婶子这次东西买得齐全。
忍不住就插嘴道:“只怕是托了我家小姑姑的福吧?不然能买到这些好东西?”
这话提醒了大家,又问那几个婶子:“是不是珍珠帮忙买的?那可真不赖!明儿个我也去供销社找珍珠,帮忙买一个手电筒去!一年了,每次去都说没货!如今有珍珠在,可算有了指望了!”
旁边不少人附和,也说明日跟着去供销社。
如今他们大队在供销社有了熟人,还不是想要买啥就有啥?
一个个都畅想起来。
几个婶子苦笑,有心想说什么,又怕被人说得了便宜卖乖,更何况若是她们说了,有人去了珍珠态度很好呢?岂不是枉做小人了?
索性就闭口不言了。
这消息很快全大队就传遍了。
许宁言在家也听到了,倒是忍不住惊讶,没想到许珍珠终于长了脑子,知道走群众路线,刷好感了?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她错了!
她到底是高估了许珍珠的脑子!
第二天大队里的妇女同志们,都揣着各自的小心思和打算,偷摸地出了大队,往公社去了。
然后齐聚在了公社供销社的门口。
彼此互相看着,都十分尴尬。
心里也在嘀咕自家跟珍珠的关系如何?素日里有没有得罪过她,不然一会子许珍珠给别人帮忙了不给自己帮忙,多丢人啊?
她们这心都白担了!
许珍珠主打一个众生平等,一视同仁。
谁都没给好脸色,不论是谁,要求是什么,一概拒绝!
听说话还说得贼不好听,一干团结大队的妇女同志东西没买着,倒是生了一肚子气回来了。
许家人还不知道,乐颠颠地跑去人家面前问,想讨个人情。
被那些妇女同志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说,许珍珠的风评一时在生产大队也微妙了起来。
虽然知道她以后是要嫁到城里大官家里做媳妇,大队里的拖拉机还指望着她说好话,让陆父给批下来呢。
可看她这模样架势,还没嫁过去,就看不起大队里的人了。
等嫁出去成了大官家的儿媳妇,真能指望得上吗?
倒还不如许宁言那丫头,不声不响的,就给村里谋了条出路。
这么一比,高下立见!
一时间生产队里说起许宁言来,都夸奖不迭。
说起许珍珠来,就摇头叹息。
不过大家也没说太过火,毕竟许珍珠后头靠山硬实,谁也不想真得罪她。
索性就多夸许宁言来,故意恶心许珍珠一家。
还有那心眼不大的,忍不住就在许宁言面前挑拨离间几次,恨不得让许宁言跟许珍珠立刻斗起来才好。
许宁言都懒得跟这些人打交道,看地里的活已经干完了,就琢磨着是不是要去一趟县城,把做发圈的材料给买回来。
免得夜长梦多。
大队长和支书也是这么想的,一等队里的事情忙完,就找上了许宁言,问买材料的事情。
去县城自然是简单,而且材料李建国都答应了帮忙,许宁言不着急。
倒是顾致远在一旁提醒了一句,这做发圈创收,看似一件小事,可里头牵扯到东西不少,的事情都讲清楚说明白,让大队长和支书心里都有谱了再开始。
不然东西买回来了,一时分配不均,大家闹起来,得了埋怨,岂不是好心没好报?
许宁言对这方面是弱项不说,就是大队长和支书,管生产队平时的生产,安排任务还行,这第一次做东西出来,卖给城里,心里也没底。
一听顾致远的提醒,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顾致远揉了揉额头,这些事情他本不愿意沾惹,不过看在许宁言的份上才多一句嘴。
话已经说出口了,还能怎么办?
只问这活怎么安排?材料是有数的,若是有人不安好心,将做好的东西私藏怎么办?或者拿出去卖,送人怎么办?这个东西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被人一仿制,就不好卖了。
还有,材料大队出钱,算成本,定价怎么定?
只这几点,就让大队长和支书脑子差点干烧了。
回过神来后,两人拉着顾致远和许宁言琢磨了半天。
干活安排还好说,谁家媳妇姑娘手巧,就交给谁去做,按件数来计工分也就是了。
至于材料,领多少要登记的,能做出多少来,那手工厉害的婶子,只做一个样品,心里就有数了,让她们估算好了用量,把好关。
至于东西做好后,可能会被私藏或者拿出去卖送人,这个只能靠大队长和支书三令五申,然后定下规矩,若是发现,全家都扣工分,这样估计能管用吧?
至于这成本怎么定,到时候跟县里如何要价,还得买了东西回来后,再慢慢合计才行。
虽然有些脑瓜子嗡嗡的,可有了顾致远的这些提醒,这思路一下子打开,接下来该如何做,大队长和支书也有了个粗略的想法了。
商量完毕,约定好了第二日一起去县城,大队长和支书才起身告辞。
两人出了小院子,走出了老远,支书才叹息道:“这顾同志毕竟是城里来的,见多识广,比咱们可强太多了!若不是他这提醒,咱们就算接了这活,也办不利索啊!”
一时自认为有几分英雄迟暮的落寞感。
大队长叹道:“以后多照顾照顾他,还了这份人情吧!”
又想起了许珍珠那边的糟心情况,两人更是头疼,如今大队里对许珍珠意见颇大,只是顾忌太多,没明面上闹出事来。
许家人也不安分,这做发圈的事情,要不要让许家参与进来?以他们如今跟许宁言的情况,就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