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长来巷离医院并不太远,穿过两条巷子就到了。
21号在巷子尾部,独门独户的院子,离左右邻居都有一段距离。
院子门虚掩着,许宁言拎起门环叩响了门:“里面有人吗?”
不大一会,里头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找谁?”
“我找孙周,是顾同志让我来的。”
话音还没落,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走到了门边,门被拉开,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从里头走出来,警惕地打量着许宁言。
看到她身上的血迹后,眼神一变:“顾致远人呢?”
许宁言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受伤被送进医院,现在还在抢救。”
孙周脸色大变,不过还能稳得住,左右看看没人,示意许宁言跟着他进了院子:“到底怎么回事?”
许宁言也不敢乱说,就怕自己说错话,只重复了顾致远的话:“顾致远同志让我来告诉你,你去黄门堰那里,围攻他的人还留了几个在那里,让你快去处理!别的我也不知道。”
孙周神色严肃,虽然担心顾致远的伤势,不过既然是顾致远特地让人带了话,自然处理这些事情更重要。
一咬牙:“行,我马上去处理!”
许宁言信已经带到,自觉任务完成,又担心医院的大佬,冲孙周点点头,扭头就跑远了。
等孙周回过神来,人已经看不到影子了。
顿时露出一抹苦笑来,他还想着嘱托两句,让那小丫头先到医院帮忙照看一下顾致远,等他办完事去医院,再好好谢谢她。
结果人家早就走了。
罢了罢了,既然送到医院了,想来应该无事,他还是赶紧去处理好黄门堰那边,不然也有麻烦。
锁上门,孙周很快消失在了巷子里。
许宁言很快就回到了医院,先去手术室门口问了一下,知道还在手术没出来。
看大佬胳膊的伤势,估计一时半会的还出不来。
许宁言找到了吴春玉,她看到许宁言忙招手让她过去。
先把住院的票据给了许宁言,交代:“已经办好住院了,缴了二十块钱,这是剩下的七块二毛,你收好,这票据也收好!”
见许宁言有些心神不定,一直回头看手术室那边,忍不住安慰了两句:“你放心是咱们院长亲自做手术呢,他可是从省人民医院下来的,外科手术可是这个——”
说着竖起了大拇指,冲着许宁言挤挤眼睛。
许宁言立刻就明白了。
不管这位院长是因为什么原因到县医院来,但医术应该没的说。
心里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还来不及跟吴春玉道谢。
就看到手术室门开了,许宁言忙走了过去。
手术室门打开,先是一个医生走了出来,看了看许宁言,似乎有几分疑惑:“你是伤者家属?”
许宁言犹豫了一下:“我是伤者的朋友,大夫,他伤势怎么样?严重吗?”
医生打量了一下许宁言,忍住了心底的疑问,里头的伤者,他看着有几分眼熟,能让他眼熟的,只能是省城或者京城的故人。
虽然昏迷了过去,可看这模样气质,就不是县城这边出生,说不得是故人的亲朋故友。
因此手术他做得格外的用心仔细。
这伤者胳膊上的伤,要是角度再偏一点,就不是失血过多的问题,而是整个胳膊以后差不多废了的问题。
也亏得是遇上他了,不然这伤者这次胳膊都断!
心里本来就一直有疑虑,出来看到许宁言在外头守着,更是多了许多的猜测。
听许宁言说是伤者的朋友,医生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回过神,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堆专业术语。
许宁言提炼了一下中心意思就是,顾致远的伤势就是胳膊比较严重,缝了二十针,要好生护理照顾,伤口不能再出意外,不然会很麻烦,影响以后的工作和生活。
后脑勺也破了,也缝了两针。
腿部多处受伤,都是软组织挫伤之类的,这两天不要下地走动,休养几日,涂药就好了。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顾致远现在还昏睡着,等醒了后,要给他补血补充营养。
许宁言都一一记在了心里,等医生说完,还重复了一遍,怕自己记错了。
医生眼神闪动了一下,点点头,扭头叮嘱了护士几句,就被人叫走了。
护士将人送到了病房,又给挂上了水,叮嘱许宁言照看着,挂完了喊她们来拔针头。
等护士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
许宁言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顾致远出神。
因为后脑勺也被打破流血的缘故,整个头都被白纱布包裹住,顾致远的五官全部显露无遗。
许宁言也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楚了顾致远的长相。
皮肤白皙,英挺的剑眉斜飞,眉心大约是经常皱着的缘故,就算此刻睡着了,也能看到浅浅的川字纹。
眼窝深邃,眼睛此刻紧紧的闭着,弧度细长,左眼的眼睛上方,还有一颗小小的褐色的痣。
长长的睫毛微微卷曲,在眼睑上落下一点阴影。
鼻子很高很挺,嘴巴不像平常一样抿着,天然微微带着一点上翘,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略微显得苍白。
虽然躺着,也能看得出来脸庞轮廓,下颌线清晰分明。
是那种浓眉大眼,正气凛然,一看就国泰民安十分有安全感的帅哥脸!
许宁言一时看呆了,忍不住吸溜了一口口水,没想到大佬长得这么秀色可餐啊!
她真的,哭死!赚翻了!抱金大腿都抱了个最顺眼的!
等药水挂完,请护士来拔了针。
又是吴春玉,见许宁言什么都没准备,忍不住提醒:“这照顾病人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带粮票和饭盒了没?咱们医院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