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顾茜看了那封信,里面竟然是一封情书,可惜,没头没尾,开头称呼哪里,似乎刻意空着的。落笔那儿的墨水,却浸开了,前面能辨别出是“小”字,后面关键的字,完全看不清。
顾茜顿住,这封情书,那个邓叔叔看过吗,如果是粟冰写给他的…不,不对,看这日期,这时候粟冰还没结婚,也没读大学,还刚上高中,应该跟后来的丈夫不认识。
把这封信和那个笔记本放在一起,顾茜觉得,肯定是相关的东西。
顾茜把情书看了一遍,基本上都是抒写对男方的倾慕之情,没找到有用的信息。…
至于笔记本,顾茜把日期抄了下来。
哎,要是那个年头有电脑就好了,直接去查这粟冰的账户,立马知道这笔钱到底是谁给她的了。
现在,只能期待邵烽哥哥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了。
“茜茜,你若是有空的话,帮我去南峒路那里取幅画吧。”
刚收好信,就接到林曼华的电话,索性无事,顾茜记下了地址。
“我现在就去。”
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夏之远,这夏家四合院外面的房子要拆了重建,他偶尔会过来看看。
顾茜叫了他一声,就打了辆车走了。
好不容易找到画廊,顾茜却没看到人。
“有人吗?我来取画的!”
她好奇地四处打量,这里的装修很有艺术感,而且把东方的淳朴厚重和西方的艺术典雅结合在一起,一时间她都忘记了,这是在90年代。
“抱歉,这位姑娘,你是?”
“啊,你好!”顾茜转过头,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眉眼深邃,五官立体,皮肤冷白,一张脸特别窄小,表情有些忧郁,看起来有点像混血。
这年头,这种长相还挺少见的。
男人看到顾茜,也愣了
一下,“你好。”
顾茜较忙报了林曼华的名字,说明来意。
男人顿时笑了, “噢,你是林阿姨的…”
“她是我舅妈,你认识她?”
听他叫阿姨,顾茜有点奇怪,林曼华明明说是一个什么夫人让她来取的。
“自然认识。想必你就是刚回夏家的顾茜?”
顾茜愣了一下,点头,男人就伸出手,“我叫焦霖。幸会!”
幸会?说话口气挺中式的,顾茜顿了顿,客气道:“焦总好。”
焦霖笑道,幽深的眼眸看着她:“叫我焦霖就可以。”
顾茜不自在地抽出手,没有应他的茬,这男人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我带你去取画。”
焦霖很快收回视线,带着她往画廊深处走去。
边走边跟她聊天,“听说夏老爷子以前手中,有许多名家画作,只可惜,林阿姨说现在都找不到了。”
“是吗。”顾茜。心想这焦霖难道跟林曼华很熟吗。按理说,这种家事,舅妈应该不会跟一个陌生人说吧?
焦霖往顾茜身后瞟了一眼,“你家人很保护你。”
顾茜每次出门,保镖都隐在暗处的,她也疑惑,这次怎么直直的跟着自己身后了。
“嗯,是我要求的。”顾茜轻笑,意有所指,“毕竟,外面坏人还挺多的。”
焦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弯了弯。
“你说的对,这么漂亮的美人儿,确实要多多防备。”
焦霖终于走进一间房,从最终要拿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画作,顾茜背后的保镖忙接过去。
走之前,焦霖邀请她参观画廊,顾茜笑了笑,“谢谢焦总的邀请,不过,家里还有点事儿,以后有机会吧,再见。”
“嗯,再见。”焦霖客气地送她到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背影。
等到了车上,顾茜才问了
跟着她的保镖大哥。
“这个焦霖,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这焦家的男人,在京市风评不太好,所以,顾小姐,你还是跟他保持距离比较稳妥。”
焦家?这是哪一家?她可从来没听过。
晚上林曼华回来,顾茜闲聊时旁敲侧击,林曼华看她疑惑,解释是跟小姐妹聚会时通过她们认识的一位商人。
“这位焦老板神通广大,在艺术圈内挺混得开的,你也知道,我在文化馆工作,总得认识些人嘛。”
顾茜点了点头,原来是工作上的伙伴。
“不过他平时很少来画廊的,今儿也是凑巧了。”
顾茜又想起保镖说的话,总有点在意,但看林曼华并不知道内情,便也没有提起。
“对了,正好周六,我要帮一个朋友举办私人画展,你也来参观吧。”
顾茜不好意思道:“这周末的话,两天我都有约了。邵烽哥哥说带我去见朋友…”
一听说是秦邵烽约她,林曼华顿时没再劝了。
…
周五,秦邵烽叫顾茜去他那吃晚饭。
“那些流通凭证我找人去查了,七十年代在进口专柜买手表、洋装等奢侈品的凭证,那种专柜,对于每个顾客,都有登记详细名字和地址,也许可以顺着这条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顾茜有些惊讶:“这都过去十几年了,那些顾客信息还会留着吗。”
“一般不会有,但我知道,有个别品牌一本登记簿可以写好几年。所以十几年前的信息有记录也不是没可能。”
顾茜明白了,那个年代买进口奢侈品不容易,也许一个月就那么几件而已,登记的信息少,一本册子自然能用很久。
“先吃饭吧。”
两人交谈间,秋姨已经一道一道菜,把整个长桌都摆满了。
顾茜来京市都两个多月了,但真的很少在秦邵烽这里吃饭。
看到眼前这简直是满汉全席一般丰盛的晚餐,实在是受宠若惊。
这么多菜,就他们三个人,岂不是一个人要吃三个人的量?
吃饭的时候,看秋姨又去厨房忙乎了,顾茜赶紧拉着她,甜甜地笑道:“秋姨你也赶紧来吃吧,都忙活了一下午了。”
秋姨似乎有点为难,她原本就只是跟着邵小姐出嫁的丫鬟,主仆有别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就算秦邵烽没把他当下人,但秋姨一直是规规矩矩的,有客人来或者没客人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