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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渐渐落下,随着车队走出了树林来到广阔的平地,点点星光增多。

    姜云舒和裴少煊争执着便睡着了,她从裴少煊的胸口处醒来。

    一阵心虚涌了上来,瞧着还未睡醒的裴少煊感到庆幸。

    要是让这家伙知道了,指不定要赖着自己负责。

    恰逢此时,马车外响起萧庭言的声音。

    “殿下,夜已深了,和亲的车队暂时停在大道上歇息,明早再上路。”

    “想必殿下已经饿了,萧某已经安排人烤好了肉,殿下过来最大的石头这边就好。”

    萧庭言说完,不等姜云舒回应骑着黑马,留下扬起的一片风沙消失无影。

    姜云舒十分心累,光是裴少煊一个人都够她折腾,萧庭言这位祖宗又是什么时候得罪了?

    不过眼下已经到了舅舅所说的时候,她得赶紧下去和那人汇合。

    她起身迈步,手腕被人握住。

    不用猜,后面那人肯定是裴少煊。

    姜云舒回过头,不出意外的看见裴少煊摘掉头上的银针,拉着她的手不愿松开。

    “刚才和殿下搭话的男子又是谁,要是在下肯定等殿下回话再离去。”

    “殿下白日不是还说要照看在下,现在怎么要丢在下一个人?”

    他无辜地看着姜

    云舒,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其实都是他自己强加给姜云舒的。

    裴少煊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砸在姜云舒的头上。

    感到心累的她,揉着太阳穴,“姜国骠骑将军之子,人家只是公事公办,你方才不是还睡着,本宫想着晚点喊你。”

    怎么感觉和裴少煊说话,比宫中的妃子打交道还难?

    听到姜云舒解释的裴少煊脸色放缓,也不再抛出新的问题。

    只是劝说道:“那殿下可要跟他好好保持距离,在下可是会醋的。”

    姜云舒借着朦胧的月光,望着他认真的脸庞。

    心中说不出的悸动,但又有一道声音在脑中响起。

    “你还敢相信男人吗?上一世死得还不够惨吗?”

    “他可是玄冥楼的楼主,比谢司珩更会玩弄人心,你敢把自己交付给这种人吗?”

    那道蛊惑的声音回响着,姜云舒的心平缓了许多,眸中充满了晦暗不明的情愫。

    ......

    翠竹手中抓着好几把烤兔肉,探头探脑地望着姜云舒的身影。

    她嘴中嘟囔道:“殿下怎么还不来,这烤串都快凉了。”

    蹲坐在一旁撸串的萧庭言阴阳怪气道:“怕不是那个六皇子缠着她,分身乏术罢了。”

    一想到裴少煊那张

    勾人的脸,用着小狗一样的眼神贴在姜云舒身边就心烦。

    像是家里用心种的白菜被人拱了。

    他用力地咬下肉串泄愤。

    “本宫这不是来了吗?”

    姜云舒的声音从翠竹身后传出。

    她惊喜地转过身要和姜云舒分享手中的美食。

    低下头看见裴少煊牵着姜云舒的手,他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下一秒就要拜天地入洞房。

    先入为主的翠竹,依旧觉得裴少煊不是什么好人。

    一把将手中的串塞给了萧庭言。

    莫名被牵连的萧庭言大喊道:“哎,翠竹姑娘!”

    翠竹恍若未闻,阴恻恻地来到两人之间,拆散了他们。

    得到解救的姜云舒给翠竹投去欣慰的目光。

    翠竹误认为那是对裴少煊的依依不舍。

    整个人挡在姜云舒的面前,奋力地挥起双臂,“殿下别看了,男人不入眼,万事都成神!”

    姜云舒噗嗤一笑,被她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话给逗乐。

    原先不悦的裴少煊,瞧见终于展露笑颜的姜云舒,也心甘情愿让翠竹插在他们之间。

    他意识到自己对姜云舒总是有些特别的。

    裴少煊垂下眼帘,上一次对其他女子这般,还是两年前的大理寺少卿之女。

    姜云舒擦去笑

    出的眼泪,“翠竹,本宫去篝火旁拿下最新鲜的烤串,你和六皇子在这里等着我。”

    她不能再浪费时间在这里了。

    说罢,她就朝着稍有距离的篝火走去。

    翠竹见状,唉声叹气地坐在萧庭言旁边,拿回自己的烤串在一旁和萧庭言吐苦水。

    似乎两人都讨厌裴少煊的共同点,聊得格外欢快且话多。

    而在两人身边的裴少煊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有把两人小孩子的行为放在心上,目光紧紧跟随着不远处的姜云舒。

    姜云舒四下张望,周围着装统一的士兵稍多,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才是萧铮所说的安排之人。

    她只好坐在篝火旁边等待。

    “殿下,卑职来迟了。”

    余光旁突然多了一道身影,姜云舒侧头看去,是一身步兵打扮的士兵。

    他垂着头,看不清真是面貌,只是声音有些尖细。

    “无碍。”

    姜云舒向步兵靠近,她压低声音,“现在说说具体调查情况,人多口杂,尽快说完。”

    她观察着周围,只要有人凑过来偷听,她就让楼弃当场击毙。

    姜国不需要一个叛徒掺杂在军队之中。

    “是。”

    步兵依然是低垂着头,双眼却一直窥看姜云舒的举动。

    他从靴

    中悄无声息地掏出一把匕首,步步靠近姜云舒,“卑职现在就和殿下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两人只有一臂之距时,步兵高高扬起匕首,朝着姜云舒就要刺下。

    “受死吧,狗皇室!”

    步兵恶狠狠的高声大喊,匕首的反光闯入姜云舒眼中。

    她闪身躲去,还是被刺到了手臂,嫁衣也变得破败。

    伤口略大,鲜血不停的向外涌出。

    周围的步兵吓傻了,他们鲜少见过这个场面,一般只是护送皇室,如今更是连忙都帮不上。

    姜云舒摔在树叶堆中,她用手盖在伤口,泥土夹杂在伤口上,令人更加难忍。

    楼弃翩然落下,长剑挡下了步兵再次刺来的匕首。

    他回头对姜云舒催促道:“殿下,你快走!”

    “我去找援兵过来!”

    姜云舒慌不择路的往回跑,一眼就看见应声赶来的裴少煊几人。

    她额头冒着冷汗,像是看见救星一样和萧庭言说道:“快,快去救救楼弃。”

    萧庭言打量着她的伤口,嫁衣下皮肉几乎脱离。

    他还答应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