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然啊宋嫣然,你真是让朕失望!若不是看在你是宋将军之女,朕就该听国师之言,让你离开宸王!”
宋嫣然此时,正跪在皇帝面前。
昨夜,萧若锦病重,宋嫣然被叫回去,给萧若锦治病。
她要去挖萧若锦腿上的肉,好保住萧若锦的性命。可太医们见她如此,只觉得她是在胡闹。
宋嫣然当即质问太医,倘若他们有其他办法,为何又非要将她找来?
太医们顿时无语。
宋嫣然不顾太医们的阻拦,坚持把萧若锦腿上那些受影响的烂肉全都挖走,以除后患。
她早就该这么做了!若不是禁军统领,带着一群无能的太医前来,还把她送回将军府闭门思过,萧若锦腿上的病灶,也不会扩散至此!
宋嫣然一刀一刀地,割去萧若锦腿上的腐肉,直到森森白骨显露出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又给萧若锦敷了药,仔细包扎,确定萧若锦的生命体征平稳,才算完事。
太医以为,宋嫣然的胡闹,也要到此为止了。可没想到,萧若锦高烧未退,宋嫣然还要给萧若锦放血!
彼时,萧若锦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高烧未退
人也依旧昏迷不醒。宋嫣然就在这种情况下,当着太医们的面,放了一碗血出来。
太医们在旁边看着,觉得宋嫣然此举,分明是在折磨萧若锦!
这无异于凌迟啊!
对于太医们的质疑,宋嫣然恍若不闻,只管把淤血全都放出,然后再给萧若锦填药、施针。
经过这一通折腾,宋嫣然已是精疲力尽。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皇帝竟还坚持要见她!
宋嫣然本想以萧若锦的病症会传染为由,拒绝进宫,可来提人的太监,却只是让她好生梳洗一番,换一身干净衣裳。
看来,皇帝是非要见她不可了。
她不能抗旨不遵,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前往。
一进宫,宋嫣然就发现,国师也站在大殿上。
看到国师这张阴森森的脸,宋嫣然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宋嫣然还未站定行礼,皇帝就对她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宋嫣然深吸一口气,两耳一闭,只当听不见。
“陛下,让宋小姐进宸王府一事,当真不能再拖了。”国师沉声道,“宸王妃的命格,如今愈发与宸王相克。这一次,宸王染此重病,宸王妃实在脱不了干
系!原本,宋小姐腹中的胎儿,可以化解宸王妃所造的劫难,可宸王妃竟亲手将宋小姐腹中胎儿害死,属实有些……”
国师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皇帝的脸色,也随着国师这话,愈发地难看了。
“宋嫣然!你怎能如此歹毒?竟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儿下手!”皇帝重重地拍了桌子,“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你是存心想害死宸王?还是说,你存心想害了整北安国?你究竟,意欲何为?”
宋嫣然跪在地上,先给皇帝磕了个头,而后挺直腰杆说:“陛下明鉴,嫣然也曾失去一个未出世的孩儿,那孩儿还是王爷亲自所害,可嫣然仍几次三番地救治王爷。可见,嫣然并无害死王爷的心思。否则,嫣然大可袖手旁观。嫣然笃定,以太医们畏手畏脚的模样,定治不好王爷的病症!”
皇帝冷哼一声,“简直大言不惭!你腹中的孩子,和宋雨柔腹中的孩子,能一样吗?你那个孩子是灾星!宋雨柔腹中的孩子,则是福星!是整个北安国的福运!你谋害了宋雨柔的孩子,无异于对宸王,乃至北安国的国运不利!”
皇帝
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宋嫣然听了,只觉好笑!
堂堂一国之君,能说出这种无脑之言,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陛下此言差矣。嫣然斗胆,想说句实话,还请陛下准许。”宋嫣然恳求道。
皇帝瞥了宋嫣然一眼,嘲讽道:“以你这胆大妄为的性子,你要说什么,还需要得朕允许吗?说!”
宋嫣然缓缓说道:“宋雨柔先前为了得到王爷,使用了不少腌臜手段,甚至连自身性命都不顾,也要赌上一把。别的暂且不说,宋雨柔曾经为了害嫣然,自行服毒,又装出一番好意,为嫣然渡血,致使嫣然前几日,险些命丧黄泉!宋雨柔这一胎,本就十分虚弱,嫣然猜测,她压根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宋嫣然字字铿锵,尤其在说到最后的时候,还有意,朝国师看去。
国师神色一凛。
“简直荒谬!那宋雨柔对宸王不是一往情深吗?母凭子贵,她有什么理由,不想留下那孩子?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皇帝鄙夷地看了宋嫣然一眼,“分明就是你对宋雨柔有偏见!你是妒忌宋雨柔得了宸王的喜爱,才把人家想得这么坏吧!”
“嫣然所言,句句属实!此事,南邑国太子也知情,陛下若不信,可将南邑国太子找来,他可以为嫣然作证!”
皇帝本不信宋嫣然所言,可宋嫣然把南邑国太子搬了出来,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宸王妃真是糊涂啊!”国师摇了摇头,“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宸王妃竟然不明白?宸王妃实在是拎不清!”
面对国师的指责,宋嫣然不怒反笑,“南邑国太子是局外人,由他来做证,最是合理。国师的目光,怎可如此短浅?国师所谓的家丑,可关系到北安国的未来!又或是,国师摆明了,想护着宋雨柔?所以才不愿将此事查清?”
国师沉着脸,正要开口,宋嫣然又抢先一步,对皇帝说道:“陛下,嫣然曾多次为宋雨柔诊治,宋雨柔腹中的胎儿,本就难留。就算嫣然没给她吃药,那孩子也或因宋雨柔一时情绪不稳,而落胎。方才陛下说,那孩子代表了北安国的国运,嫣然不能苟同!”
皇帝眯起眼睛,探究地看着宋嫣然。
紧接着,宋嫣然便扬声道:“如果那孩子,真的代表了北安国的国运,那北安国,岂不是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