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吴在盐、矿等方面都是严格控制的,大权都掌控在朝廷的手中。
皇帝擅支配人,挑选了譬如刘家老爷子这种既又财商又相对可靠的来实际操控,营收分成。
既省略了官员贪污的环节,又把各自的利润清晰化到了极点。
刘家本就是一等一的富可敌国,每年单单从分成里赚得的收入,除了花销还富富有余。
所以,民间有传言:大半个东吴都姓刘。
刘家老爷子为人低调,从不许嫡系子弟们嚣张放肆,长子刘德任督察部右都御史,勤勤恳恳,次子刘峰是要接手他经商这一摊活计的。
唯独放纵的后辈就是玉公主,老两口是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心疼至极。
此刻围堵在御史府门口的,赫然是刘家庶出的刘才,整天跟着刘德和刘峰讨饭吃。
为玉公主讨说法这样的事情,他是必然要冲在最前头的。
且阵仗很大。
御史府,朝廷命官的府邸,不容侵犯,刘才带着人浇漆喷粪,扔菜叶子和臭鸡蛋,把整条街都搞得乌烟瘴气,臭气熏天。
守门小厮得了家主的命令:不得起冲突,因此没有对峙。
生了一肚子闷气。
刘才得意的很,耀武扬威地站着,突然见到身材窈窕,穿着锦衣的
姑娘朝这边走来。
他立即反应过来,“你就是左云伊?敢在公主府撒野,也太不把我们刘家当回事儿了!”
他站在护卫的最前头,抖了抖一身华丽的行头,傲娇地昂着下巴,像一只刚刚打了鸣正在炫耀的公鸡。
御史府的守门小厮脸色都白了,生怕四小姐有个什么闪失,赶紧冲下台阶来接应楚云汐。
刘才带着护卫阻断了守门小厮的路,誓不让楚云汐回家的架势。
楚云汐静静站在原地,脸上是从容平静的笑容,丝毫没把刘才的这些假把式放在眼里。
“我们家不缺看门狗,你们回去吧。”
看门狗?!
刘才怒目圆睁,“少在这扯皮!给我拿下,带回去了,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刘府护卫冲了上来,绛紫横步上前,楚云汐错步往后,“你为公主打抱不平,肯定知道公主为什么受伤了?”
“自然!那可是我的外甥女,刘家捧在手心里的,刘妃和陛下的女儿,岂是你说欺负就能欺负的?”
“所以,你是代表刘家来的?”
“没错!”刘才傲然挺立,宛然自己就是刘家的家主,“我完全可以代表刘家。”
在东吴地界,只要抬出刘家,没人不瑟瑟发抖的。
在刘才眼里,楚云汐已经开始退缩
了。
“不过是刚找到家的小姑娘,御史府怎么捧着你,你也大不过公主去。乖乖跟我回去,只要你诚恳道歉,获得公主的原谅,刘家不是那蛮不讲理的!”
在吃瓜百姓们眼里,胜负已分。
然,左四小姐目光坚毅,不服输。
两个守门小厮精神一振,下意识互相看了一眼,矮个子的那个急冲进院子去通报了。
绛紫拳头都捏紧了,只身挡在楚云汐的跟前,“你们休想动小姐一根汗毛,先从我的尸首上踩过去!”
楚云汐从容不迫,不卑不亢地扶住了绛紫的肩膀。
“刘才?既然你能代表刘家,肯定知道玉公主假传圣旨的事儿了,她为了跟我的私怨,胡作非为,仗着有刘家撑腰,冒犯皇权。此事陛下还没有个论断,刘家倒是先站出来了,怎么?在你们刘家眼里,皇权可以冒犯,圣旨可以假传喽?”
刘才双目圆睁,脑子都是蒙的。
“什么?假传圣旨?”耳畔一阵嗡嗡作响,浑身都开始发抖了。
“既然刘家的态度这么明确……”
“不不不,我是乱说的,我不能代表刘家,我就是刘家的一个屁,不,我连屁都不是,我自作主张,今天是来找事儿的,跟刘家没有一点关系。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
冷汗如雨洒下。
“左右都是姓刘的,都是来为玉公主打抱不平的。”
“左姑娘见笑了,我就是个屁,不要把我当人。”瞬间换上了谄媚的嘴脸。
“那这……”楚云汐保持着官方的微笑,秀手指了指御史府大门。
“擦,我这就带人来清洗,保证跟新的一样!”
“那可太好了,我只要崭新的,大门是御史府的脸面,我们左家人都是要脸的,辛苦刘才你了。还得亲自动手来搞。”
刘才嘴脸的微笑弧度,一整个僵硬在那里,仿佛融化的冰块,哐啷碎掉。
楚云汐的话分明是在噎他。
门墙是要清洗的,必须是他亲自带着人洗。
左家人要脸,刘家刘别要了!
刘家的脸,被他丢尽了。
楚云汐慢条斯理的提起裙摆,带着绛紫悠哉悠哉的进了府门。
守门小厮和看热闹的百姓都看傻了。
刘才带着人大张旗鼓在这作妖,左家人明显不想跟他一般见识,眼看着小人得志了,却被左姑娘三言两语给摆平了。
不费吹灰之力!
紫竹园
左夫人得了消息,立时命令人到府门口接应,她仍然不放心,亲自跑出去查看。
刚跑到院门口,见楚云汐熟悉的身影,慢悠悠走了过来。
“母亲,才几个时辰不
见,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左夫人愣在原地,几乎要崩溃了。
对上她明媚的笑容,悬着的心立时落了下来。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们没难为你吧?”拉着楚云汐左看右看。
左煦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母女身边,拍着楚云汐的肩膀,语气炫耀,“母亲不必为她担心了,你是没看到刚才她大杀四方的样子,这丫头以后可以独挡一面了。”
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孩子,他的眼底全是欣赏和自豪。
左御史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他很少与人起冲突,儿女受了他的教导,行为端正,为人正派。
像楚云汐这样,沾了一身狗毛的事情,几乎没有!
狡猾聪颖,灵活机变。
“刚才你在啊?任由刘才在门口拉屎,够能忍的!”她吐槽。
左煦川戳了戳她的脑袋,“母亲跟前,怎么说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