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彻专门指派了一队人马,护送沈力先行回京安顿。
竺柏郡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内里却潜藏危机。
深夜,酒楼的雅间里,楼彻和楚云汐相邻而坐,程颂来迟了,连干三杯致歉,第四杯举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满是崇敬。
“这一杯敬王爷,如果没有您多年的扶持和栽培,我走不到今天。从今以后,我程颂乃至整个南岳,听凭王爷的号令。”
一国帝王,举杯相邀,对别国的摄政王说出这样一番话。
如果被旁人听见了,估计要惊掉下巴。
程颂却一脸诚恳,丝毫没有装假,可以看得出,这些话他都是发自内心的。
楼彻碰杯饮了下去,“过去的事情都不用提了,南岳落在你的手里,总比落在程审那个家伙手中强。”
“按照王爷的指示,我们跟东吴之间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但最近东吴的上头似乎并不平静。”
程颂的话只是点到为止。
南岳地处在东吴和北冥的交叉边境,这样一个小小的邻国都能够感受到东吴上层的动荡了,可见他们有多么的不安稳。
楼彻似笑非笑,“快了,很快就会有大动作了。”
模棱两可的说道。
楚云汐只管闷头吃自己的,除了时不时闷头吐出两口鱼刺,并没有其他的动静。
反倒是程颂,大概是高兴的过了头,没多会儿,就快把自己灌醉了。
跟来的南岳禁卫军们都很为主子担心,一边跟楼彻告罪,一边架着程颂出了酒楼的雅间。
就在他们离开房间的瞬间,一阵冷风刮开了雅间的窗扉。
楼彻机敏地握住楚云汐抬起筷子的手,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刹那间,三个黑衣人接连涌了进来,利刃瞬间逼近楚云汐的脖颈。
楼彻反应极快,扯着她的胳膊将人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楚云汐也不逊色,捏着筷子当武器,一个挥手的动作,捅的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一个措手不及。
筷子正好插入了黑衣人的喉咙,他仰躺在地上,睁着双眼,不住颤抖。
其余黑衣人见他们有两把刷子,立时间提高了警惕,挥剑速度也加快了。
楼彻扯起桌布,“哗啦啦”,美味佳肴洒了一地。
屋内的打斗声很快吸引了守在走廊的离九等人的注意,他们冲进来增援,紧接着黑衣人的人数也增多了。
面积不大的雅间里瞬间挤满了人。
僵持了一会儿,黑衣人的势力渐渐弱了下去。
转折就发生在一瞬间,楚云汐擒拿动作过大,扯开了一个黑衣人的黑袍,露出了他们穿在里面的郡守府衙役的衣服。
意识到身份暴露,黑衣人们交换眼神,齐齐朝窗口冲去。
楚云汐反应最快,提前关窗,封死了他们的去路。
离九带着人守在门口,瓮中捉鳖。
……
眼看着时辰渐晚,严荷守在郡守府的灵堂里,徘徊踱步,焦急万分。
大部分县令都回去了,还有两三个距离较近的,还留下来坐阵。
“严姑娘,你还是坐下歇一会儿吧。”
“我知道诸位叔伯并不赞同我用强,但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着杀害父亲的凶手就这么逍遥法外吗?我做不到!”
“不管他们跟南岳的势力有关联,还是跟谁,我都要为父亲报仇!”
“说得好!”击掌声和脚步声渐行渐近。
严荷和几位县令闻声抬头,见楼彻和楚云汐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站在了灵堂门口。
他们身后,还有十多个五花大绑的郡守府衙役。
结果很明显,严荷派出去的人,失利了!
她倨傲地抬起下颌,一双眼睛里充满愤恨,“站在那里别动,你们没资格进入我父亲的灵堂。”
楼彻和楚云汐相视一眼,默契地同时抬起了右脚,踩了下门槛,大大方方地迈进灵堂。
离九差点“噗嗤”笑出声来。
两位主子真真是一对儿活宝。
见来人蹬鼻子上脸了,几位县令冲了上来。
还没走到楼楚二人面前,就看到了离九高举的牌子。
上面“摄政王”几个大字,在夜晚的烛火下,熠熠发光。
几人瞬间生出满头满身的冷汗,双腿发软,当场跪地,“摄,摄政王殿下?”
严荷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