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凉风习习,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紧张的气息。
城门刚打开,进出的百姓几乎围满了。
堵在门楼底下,将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郡守府的人得了消息赶过来时,远远的便看到有什么血粼粼的东西挂在城墙上。
“都别在这堵着了,让开让开!”郡守府的人态度蛮横,强势驱逐看热闹的百姓。
大家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一眼那城墙上挂着的尸首。
惨啊!
怎一个“惨”字了得。
头身分离不说,连作为男人最重要的“宝贝”都被割了下来,郑重地挂在脑袋旁边。
那东西在头和身子的旁边,格外显眼。
不少带着孩子路过的百姓,忙不迭将孩子的眼睛捂住。
“活该!这就是替天行道!”
“恶人自有天收,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当看清那分割下来的头颅时,郡守府的人面面相觑,铁青着脸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速速回去禀报!再派人去洪家知会一声!”
是洪翔。
这位竺柏郡赫赫有名的贵公子,死了!
死的惨不忍睹。
头发拴在城墙上,吊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犹如狐狸一般,狰狞恐怖。
更为瘆人的是伤口处,还在滴着血。
很显然,在开城门之前,人头和身子才刚刚挂上去。
可是守城门兵惶恐不已,他们十多个人在这里,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听见。
上面问起责任来,他们很有可能要掉脑袋的。
洪翔的死,引起了竺柏郡的轩然大波。
那些个平日里不敢出门的姑娘、媳妇全都走出了家门,喜迎这一时刻。
当然了,大家也不敢高兴的太过明目张胆了。
因为洪家人的暴怒,犹如积郁已久的黑云,就徘徊在竺柏郡的上空。
洪府
洪夫人哭湿了好几条帕子,看着刚搭建好的灵堂,整个人飘忽无力地靠在婆子的身上。
“我的儿啊!到底是哪个遭天煞的杀了我儿!老爷,定要为咱们的翔儿讨回公道才是!”
洪必发面色铁青,他虽然三妻四妾的,膝下也有子女六七个,但成了年的就只有洪翔一人。
眼看着他打理家中的产业日渐上了轨道,如今却横生变故。
犹如心头肉被生生剜走一样,洪必发痛不欲生,黝黑皮肤上的皱纹都因震怒而加深了不少。
“查!统统给我查清楚,这几天翔儿都接触了什么人,一个也别放过。尤其是昨晚,他到过什么地方,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谁,全都得查明白!我要那凶手,为我儿的死,付出惨痛的代价!”
如果说洪翔死在了竺柏郡以外,他倒也说不出什么。
可在这洪家的天下,简直不想活了!
跟着洪翔的家丁们在灵堂前跪的整整齐齐。
管家手持长鞭,抽打的家丁哀嚎不已,“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老实交代!非要等到我下死手是不是?”
洪必发双眼微眯成危险的弧度,“来人啊!取剑来!”
家丁们一听要上武器了,顿时脸色大变,跪叩下去,连连求饶。
“老爷,我说!”
“我也说!”
“是一对儿外来的兄妹,说是找公子做生意,那妹妹生的俊俏,公子在街上就看中了,晚上……晚上就照例让小的们把人给捆回了府中。”一个家丁说道。
“往常公子都不许我们打扰的,也从没出过事儿啊。可是,今天一大早,小的们进去服侍的时候,就没见到公子在房间里了。”
家丁回忆着一大早的情形,房间里收拾的干净整洁,一点儿都不像是出事儿的样子。
他们也就没当回事。
后来街上闹起来了,听说公子的尸首被吊在城门楼上,他们才意识到出事儿了。
“什么兄妹?人在何处!”洪必发脸色发青,双拳捏的死紧,腮帮子都在颤抖。
当洪家人和郡守府的人浩浩荡荡出现在驿站时,楚云汐正捧着茶盏坐在窗边喝茶。
房门豁然被踹开,洪家的人气势汹汹冲进房间。
“就是他们!”家丁指着正在品茗的楚云汐。
郡守府的人一拥而上,“带走!”作势就把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