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彧独自摸索到荣培王府正屋的时候,楚云汐正为张幽兰宽衣。
为了打造张幽兰不堪床事之辱,失手杀害王爷的假象。
她警惕地操起一闷棍就往后抡,心里还在腹诽:
又是谁,来打扰老娘的计划!
“丫头,是我!”肖彧握住木棒,打量了她一圈,“你没受伤吧?”
“小舅来的正好,快帮忙,要来不及了!”
肖彧这才注意到,床榻上的荣培早就死透了。
这个强抢过民女,也欺压过百姓的王爷,死不足惜。
仗着跟景仁帝是一母同胞,他这个明面上的闲散王爷,私下里没少为非作歹。
“色”字头上一把刀,如今都把手伸到不该他碰的人身上了。
该死!
就在舅侄俩张罗着摆设现场的时候,张幽兰缓缓睁开眼睛。
她惊恐地看着楚云汐,瞳仁里迸射着寒光。
“你想干什么?这里是王府,你……”
猛然看到搭在床边的荣培尸首,她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脑子里一团乱……
下意识想到自己的处境。她现在就是楚云汐手里的一盘鱼肉。
张幽兰头皮一阵发麻,刚扯开嗓子要喊,就被肖彧点了哑穴。
与此同时,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舅侄俩交换眼神,默契地加快速度,终于赶在女眷和护卫们冲进来之前,完成了现场的布置。
一气呵成,险象环生。
张幽兰全程都是清醒的,就那么干干站在床边。
对于门口发生的一切,全然清晰明了。
遗憾的是,她张不开口,更不能动弹,整个人就像是被套在木头里的玩偶,眼睁睁看着厄运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当那布满鞭痕、烫痕和咬痕的香肩袒露在外人面前时。
这个阁老府出身的嫡出孙小姐的所有自尊和自爱,就已经被人踩在脚下,蹂躏地毫无形状可言了。
京兆府的人甚至都没出面,直接把案子上交给了刑部。
刚料理完楼家那边的事情,刑部尚书一会儿都没歇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看到血腥的现场时,一阵阵头皮发麻。
一边是皇后娘娘的母家,高贵的外戚阁老府;另一边是皇帝的亲弟弟,养尊处优的王爷。
这人命官司,不管怎么判,都得得罪一头儿。
张幽兰就那么失魂落魄的坐在床凳上,身披一件薄薄的外套,整个人更显羸弱。双目空洞,楚楚可怜,眼泪不停地往外流。
“荣培王妃,得罪了,刑部按律行事,那么多目击证人都能证明你杀害了王爷,这会儿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刑部的人开始收捡地上的“癖好刑具”,刑部尚书越看越是皱眉。
想那荣培,整日里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关了门会有这么龌龊的癖好。
张家姑娘……
怎么会跟他私奔呢?
王府门口,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莫名其妙死了一个王爷,这死因里还涉及到闺闱秘事,正中老百姓的下怀。
张幽兰是戴着围帽被带出来的,本来好好的往马车方向走,突然发疯似的朝人群冲过去。
“楚云汐,都是你害的我,是你!”嘴里念念有词,都是一些咒骂之语。
楚云汐泰然站在围观人群的前头,双手交叉胸前,一脸的怜悯。
“嫁入王府,是王妃自己的选择,我一个小小女子,可无权干涉。王妃莫要自己日子过的不痛快,就往别人的身上泼脏水。”
张幽兰声嘶力竭,挣扎中扯下了头上的围帽。
连散披着的外衫也被吹开。
一时间,肩颈的伤痕全都袒露在外。
人群中,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百姓们愕然张大了嘴巴,做母亲的急忙捂住奶娃娃的眼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张幽兰身上的伤,无疑坐实了坊间流传的荣培王爷的死因。
龌龊!不堪!
夏末的风吹过,明明还是暖的,却如同冰刀激荡在张幽兰的心头。
她心思如灰,凄厉地发出野兽般的惨叫。
趁押解衙役不注意,抽出他腰间的长剑,刎颈而亡。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