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整座北冥京都沉浸在一片悠然之中。
除了阁老府张家……
主屋里,张阁老半白的胡须颤抖着。
“再派人出去!多派几波!无论如何都得把人给我找回来!”
大夫人斜靠在太师椅上,单手扶着腰,疼地直皱眉头。
“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冲幽兰来的!知道咱们是公府之家,还敢下如此黑手,简直胆大包天!可怜我的儿啊,刚出虎穴,又入了狼窝,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幽兰姿容甚高,滞留在匪类手中多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凶险。
张家现在处境很艰难,一来张幽兰是顶着和亲的名号送出城的,当下再着急,都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否则拔出萝卜带出泥,一连串的事情就都要被迫呈现在大众眼前了。
不找,又惦念着张幽兰的处境。
左右为难。
“父亲,还是禀报皇上和皇后娘娘吧,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张大老爷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宫门已经下钥了,这个时候递消息,你想闹得整个皇宫都知道吗?”老夫人眼角的皱纹都在颤抖。
“现在我们该考虑的是……那群家伙怎么就来的那么是时候,他们是怎么知道阁老府的马车会出现在那里的?”
阁老此话一出,整个厅内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正在这时,小厮跑进来禀报:“老爷,夫人,马车回来了!”
“回来了?幽兰怎么样啊?她还好吗?”
众人的心全都提了起来,充满期待的看向门口,眉目间重燃希望。
“车……回来了,人没回来!”小厮艰难的回答。
老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楚云汐是疼醒的。
刚睁眼就对上荀晔那标志性的夸张咧嘴大笑。
“可不是我要给你扎针的,是王爷让我扎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道。
“别动!”
荀晔按住她的胳膊,“你伤势不轻,腹部伤口刚涂了金疮药,现在还不能挪动。”
“谁给我涂的?”楚云汐第一时间确认。
荀晔闪身,暗戳戳指了指坐在床边的楼彻。
“自然是我们摄政王殿下纡尊降贵,亲自给你涂的了。”
楼彻配合的点头,朝楚云汐投来一抹“不用谢,这是本王应该做的”的表情。
楚云汐翻了个白眼,见天还黑着,问道:“我这是睡了几天几夜啊?”
荀晔笑嘻嘻的比了个“耶”的手势。
“两天两夜?”楚云汐瞪圆了眼睛。
“是……两个时辰。”
“本王这里有一个重病之人,急需你给把脉诊断。”楼彻不由分说招呼人进来。
当看到担架上头发半白的老妪时,楚云汐说道:“合着你大老远跑去救我,就是为了找我给人治病啊!”
心里莫名一阵轻松,“也好。快把人抬过来,我给她把脉。”
荀晔眼眸流转,徘徊在楼彻和楚云汐之间,刚想说点什么,被人猛地踩了一脚。
他脸都憋紫了,愣是没敢喊出声来。
对上楼彻那“警告,不许乱讲话”的眼神,荀晔欲哭无泪,只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摄政王点了点头。
“谁啊?对老人家下这么重的狠手!”
脾破裂,肝脏受损,多器官功能衰竭……
老人家的五脏六腑,就没有好地方了。
“对方还给她用了药,否则从受伤到现在这么久,她根本撑不了这么长时间。”
楚云汐说出了令在场人都为之震惊的判断。
荀晔接过宏嬷嬷的手腕,“果然,我把脉的时候都没发现。”
“可是,地刹阁的人究竟什么意思?为什么打伤嬷嬷,还要给她喂药呢?”
楚云汐把金针包递给荀晔,“先封住宏嬷嬷的几个重要穴位,等我再想想,该怎么救她。”
老人家脏腑内大出血情况严重,就是此时此刻把她推进急诊室,安上各种仪器,都无力回天。
更何况,楚云汐自己还伤着,根本无从分身给别人做手术。
楼彻眉头紧锁,卷翘的长睫缓缓垂下,遮住了深邃的眼眸,“说句实话,你也没法子,对吧?”
磁性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
楚云汐闷“嗯”了一声,“我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