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君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桂花糕,满嘴塞满了糕点,嘴角还有糕点碎屑。
看到坐在洛千歌旁边的户部尚书,他含混不清的问道。
“娘子,这位老先生是谁?为什么在我们家?”
洛千歌笑着朝他招招手,替他擦拭掉嘴角碎屑。
“容君,这位是皇城来的户部尚书大人。”
“皇城来的官?”楚容君眨眨眼,看着户部尚书。
“他的胡子好长,这么老了,还能当官吗?”
自从楚容君进来后,户部尚书便激动的看着楚容君,看见楚容君靠近,他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一声皇子几乎要脱口而出。
见到楚容君靠近,户部尚书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神情恭敬,胡须都在颤抖。
“尚书大人,您这是怎么了?”看到户部尚书的反常行为,洛千歌询问。
户部尚书抹一把额头汗水。
“没,没什么,洛城主,不,雍城王,请问这位公子是?”
“这是我夫君。”洛千歌笑道。
慕容笙百无聊奈的看着楚容君手里的桂花糕。
“容君啊,你买了这么多桂花糕,一个人也吃不完,分给
我一些吧。”
“不行,这是给我家娘子留的。”楚容君将手往背后面一缩。
户部尚书面色有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你方才叫他什么?”
“容君啊?楚容君。”慕容笙并未在意。
户部尚书突然颤抖起来,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尚书老头,你怎么了?”慕容笙问道。
“没什么,老夫突感身体不适,先行回皇城了,告辞。”户部尚书突然神色匆忙起来。
见他看见楚容君之后反应这么大,洛千歌心下狐疑,楚中玉已经回朝,楚容君的存在应该不是什么秘密了。
在皇帝明知道楚容君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还册封她为雍城王,这便意味着皇帝已经放下了诛杀楚容君的心思。
可为何户部尚书见到楚容君,依然有这样大的反应?
“大人方才不是还说要去地里看看我们的庄稼和瓜果蔬菜嘛,时辰尚早,咱们现在就去吧。”
“不了,老臣不去了,雍城王请见谅,老夫实在有急事要回皇城,先行告辞。”户部尚书连忙摆手。
说着便站起来,作势要走,面对楚容君的时候,他微微弯腰垂
头,是恭敬的姿态。
见户部尚书执意要走,洛千歌也没有多加挽留,与楚容君一行人一起将他送出城门,看着户部尚书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楚容君见她忧心忡忡,便问道。
“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老头说什么让你不高兴了?我现在就去揍他。”在楚容君心中,洛千歌永远是最大的。
“不是,那老大人并未让我不高兴,我是在想其他事情。”
她是在想,户部尚书对楚容君的态度为何会这般恭敬。
按照她的估计,楚容君是前朝流落民间的皇子,户部尚书是新朝的官,就算皇帝已经没了斩草除根的心思,户部尚书也不至于对楚容君这般恭敬。
对了,慕容笙之前不是被皇城的慕容世家收养过嘛,他应该知道一些。
回到府上,洛千歌找到正在磕瓜子的慕容笙。
自从他体内的毒素彻底清除后,他整个人便闲适了许多,他以前就喜欢吃,现在更是每天吃个不停。
洛千歌坐到他对面。
“慕容笙,你不觉得户部尚书看楚容君的神情有些奇怪吗?”
“嗯?”慕容笙停顿片刻,
继续嗑瓜子。
“哪里奇怪了,我觉得很正常啊,你大概是想多了。”
虽然他神色如常,但眼底依旧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洛千歌静静看着他的眼眸。
“我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慕容笙,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没有,是你想多了,你现在都是雍城王了,应该享受生活,享受做一方霸主的喜悦,而不是来追问我,那个老头为何那么奇怪。”
“你的语气怎么这么奇怪?慕容笙,你想说什么?”
慕容笙将瓜子放在桌上,直起身子,正视着洛千歌。
“洛千歌,你为何要接那道圣旨?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带兵攻入皇城,一举拿下皇位!可是你却甘于只做一个小小的雍城王!”
原来他是因为自己接了圣旨,答应皇帝停战,做雍城王,才不高兴的。
“我并不想打仗,就算咱们现在进展顺利,楚中玉和太子也不可能将江山拱手相送,到那时便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拉锯战,会死很多人,里面包括许多无辜百姓。”
“一将功成万骨枯!洛千歌,当初楚氏争夺前朝皇族的江山的时候
也没在乎死了多少人,你简直就是妇人之仁!”慕容笙依旧很生气。
“我无意皇位,况且那户部尚书也说了,造成今天这一切的是太子和二皇子,并非当今皇帝,他们已经是皇族了,没必要再推翻楚氏的江山,闹得满城风雨,百姓整日里惶惶不可终日。”
慕容笙眼眸幽幽看着她。
“洛千歌,你知道前朝皇族为何会覆灭吗?就是因为太过在乎百姓的安危,处处投鼠忌器,才会被楚氏夺了江山!如今你有机会夺回江山,为何要突然停止,为何要接那道圣旨?”
洛千歌从慕容笙的话中听出了不对劲,她疑惑蹙眉。
“慕容笙,你方才说什么?夺回江山?什么叫夺回江山?”
这祁国的江山以前是前朝皇族的,现在是楚氏皇族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慕容笙眼神躲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移了话题。
“是我心急之下用错了词,你不要多想。好吧,就算你说的没错,当今皇帝并非残忍暴戾的君主,造成百姓生活艰难的罪魁祸首是皇后一脉,或许现在皇帝还能勉强钳制太子一党,那么将来太子登基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