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季度销售额上涨二十个百分点,主要客户群集中在北欧和国内市场,预计下个季度……”
尚恩集团顶层会议室里,市场部经理正在汇报着上个季度的成果,而台下,已经是一片哗然之声。
“这才三个月不到,本来下滑的营业额就一下子扭亏为盈了,姜总不愧是姜总,当真是神之一笔啊……”
“是啊,原来付总揽权的时候,财报一年比一年难看,我还以为集团都快没救了呢!”
这些声音自然是一字不落地落进了付守东的耳朵里,同时,齐总的目光也朝着他看了过去,带着几分深意。
付守定藏在桌子下的手紧握成拳,但他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甚至第一个鼓起掌来,带动气氛。
“恭喜行之,上任第一季度,就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他话中虽然是恭喜的意思,但姜行之面上却无半分喜色,只是淡然说道:“是齐总深谋远虑,我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
付守定不愧为浸淫职场多年的老狐狸,三言两语,便想要挑拨齐总和姜行之之间的联盟关系,但姜行之岂能让他如愿。
分明是两个人的功劳,姜行之甘居于
下,这让齐总也瞬间明白了,付守东是在挑拨离间。
“行之确实是一把好手,这次能谈成国外的大单子,也是多亏了他。”
齐总丝毫不吝啬自己对姜行之的夸赞,闻言,付守东面色不改,但眼神里的怨念更深了几分。
见姜行之和齐总一副你唱我和的和谐模样,付守东心中冷笑不已,他眸色微动,心中又有了主意。
“行之,最近南非那边分公司说原矿价格又上涨了,这对我们公司极为不利,听说最近小荨继承了你母亲生前的矿业,你看,是否可以将开采权独家授权给尚恩?”
付守东面带笑容地望向姜行之,一副为公司着想的样子,他笑得和善,但顷刻间,姜行之却是变了脸色。
付守东的确打的一副好算盘,他知道自己得到之荨钻矿无望了,但却虚伪地提出这个建议,目的分明是为了让钻矿成为尚恩集团的共有物,他也能分一杯羹。
当真是好算计!
办公室里静默了好一会儿,所有人都深知付守东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在利益面前,他们即使知道这样不道德,但始终没有一个人发声。
姜行之眯了眯眼,众人的心思各异
他又何尝不知道,付守东此举,虽然是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但却戳中了每个股东的小心思,他已经抓住了众人的心理。
毕竟人都有趋利心理。
思及此,姜行之冷笑了一声,“之荨钻矿是我妹妹独自继承的,她并不是姜氏集团的人,若要寻求合作,大可以派人与她协商,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姜行之此言一出,便是不给付守东机会的意思了,但付守东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他从前就对钻矿虎视眈眈,如今算盘落了空,就算是瓜分了它,也不愿意看到姜家独占它。
付守东轻笑两声,“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算起来这钻矿从前是你母亲的东西,尚恩集团也是你母亲的心血,都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这钻矿,尚恩集团从前本就是独权开采的……”
姜行之的脸上是又冷了几分,而这时,刚刚默不作声的几个董事也开始劝他。
“是啊,姜总,要说起来,这钻矿本就是尚恩集团的东西……”
蓦地,姜行之被气笑了,他们现在才想起来尚恩集团是他母亲的东西,但当初在分股权的时候,怎么一个个没想到这
茬儿呢?
姜行之面带微笑地望着付守东,语气带着十足的嘲讽。
“是吗?舅舅也觉得这是我母亲的东西吗?那舅舅这么多年,算不算得上是私占我母亲的东西?要不舅舅把这么多年来您在尚恩集团所有盈利都归还回来,我再考虑一下开采矿业的事情,怎么样?”
此言一出,付守东立刻变了脸色,陈年旧事被提起,他脸上也无光。
这件事只是付守东和姜行之之间的恩怨,其他人无权插手,纷纷安静了下来。
姜行之冷艳看着这群人,当初付守东就是道德绑架自己,夺走了母亲的东西,现在还想用这一套,根本不可能!
只要他心足够狠,就不可能被付守东道德绑架。
“若是要取得开采权,可以,但这确实是我妹妹的私有物品,需得同她商量合作,出于人情,或许可以给出优惠价格,但想什么都不给就想空手套白狼,不妨去了解了解法律,再来这里跟我叫板!”
姜行之说出这番话,会议室里的气温仿佛都陡然下降了几个度,众人之间鸦雀无声,他们知道,这便是最大的诚意了。
再要求,便是得寸进尺。
付守东动了动
嘴,他还是不甘心,正当他要继续的时候,齐总终于开口打断。
“好了,今天是来商议下一个季度的计划的,不是来吵架的,行之你也别激动,以和为贵。”
姜行之坐了回去,脸色又恢复了淡漠如水的模样,众人皆不敢吭声,生怕再触了霉头。
付守东仍然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只是他眸子阴鸷地盯着姜行之,却无半分办法。
付守东一回到付家,就气愤地在书房里打砸东西,别墅里的下人们半分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了付守东不快。
“贱人!崽种!当初我就不该心软留下他们,始终都是祸害!”
付守东愤怒不已,早知道是今天的局面,当初他就还赶尽杀绝!
他眸色发狠,下人们连靠近书房都不敢,管家也是忧心忡忡地走到门口,但还没开口说话,一叠文件就飞出来,砸中了他的头。
他捂着头痛呼出声,却还是得说道:“先生,今天大小姐来了电话要回来,马上就要到了,您消消气,总别让大小姐看到这一片狼藉不是?”
屋子里的人这才重新冷静了下来,眼见着里面重归于寂静,管家这才敢吩咐下人,进去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