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柔的声音温柔且坚定,有种莫名的蛊惑力。
霍南时不由得皱眉,“您想说什么?”
“我看荨儿对你还是有芥蒂,我带出来的孩子我知道,要是没有大事情处理,她不会无缘无故不辞而别的,当初的事情,我劝你再好好查查。
然后,如果你还想跟荨儿在一起,那这个沈婉,留着还有用。”白婉柔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霍南时陷入沉思。
关于当年,他不是没有下手去查过,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动手,一旦有点线索,便会被人拦阻,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这几乎已经成为他的一块心病。
可他现在,对姜荨并没有多余的心思。
或者……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内心?
“先留着她吧,昱儿毕竟还小,这孩子命苦,身子不好,又摊上那么一个自私自利愚蠢的亲妈,但不管怎么样,亲妈都是最好的,别人谁也比不上,以后让这个女人别再出门就行了。”白婉柔又补充了几句。
霍南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那就按照母亲的意思吧。”
……
“哥?!你怎么来了?”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姜荨惊得忘乎所以。
彼时她还在办公室整理材料,感觉
有人进来了,冷不丁一抬头,就见自己几个月没见的亲哥竟然站在她面前了。
这一刻,重逢的喜悦几乎没有,姜荨心里只有震惊跟惶恐。
席慕渊那个大嘴巴子,肯定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为之留下的研究院?”姜行之冷哼一声,漫不经心的将她的办公室打量一番,“也不怎么样嘛,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重开一间。”
姜荨讪讪一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阿姨把星星带过来,席慕渊呢,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她已经有所预感,不妙啊。
姜行之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轮廓硬挺,五官端正,唯独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帅得不像样子,许窈当初就是被这双眸子勾得没了心神,后来一直为情所困。
跟心软善良的姜荨相比,姜行之更加冷酷,兄妹二人站在一起,气场方面姜荨完败。
“好啊,我正有些话要问你。”姜行之轻哼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无奈之下,姜荨只好打电话给许窈。
饭桌上,气氛有些古怪。
“舅舅,你真的好快呀,昨天晚上才打了电话,怎么
今天就回来啦,咱们两个好久没见了,星星好想你呀。”小星星亲昵的抓着姜行之的手臂不放,兴奋之余还不忘翻一翻舅舅的口袋,看看里面有没有她爱吃的糖果。
姜行之将星星捞到了自己腿上,看着宝贝外甥女的时候,他满脸笑容,可目光扫向对面三人的时候,仿佛淬了毒的刀。
“说说吧,都有什么打算。”他一边笑,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最心虚的当时是姜荨了。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许窈,用目光求救。
许窈却死死低着头,时不时瞥一眼落地窗外,似乎在找机会逃跑。
她跟姜行之剪不断,理还乱,有些事情真的不好开口。
姜荨右边,是尽量维持着翩翩风度的席慕渊,他也被“批”了一顿,当然是因为他没有起好监督作用,没能劝姜荨回去。
“行之,我认为这件事的错都在于姜荨。”席慕渊第一个开口,好家伙矛头直指姜荨,丝毫不带犹豫的。
“那天我亲眼看到她,她跟霍南时……”说到一半他捂住了眼睛,好似情景再现不忍直视。
许窈一个劲儿憋笑。
姜荨:“……”!
“给你机会狡辩。”姜行之目光凉薄,瞥了姜荨一眼
“我对天发誓,这件事跟我没关系,霍南时当时中了毒,我准备帮他针灸解毒来着,他……”
“解毒用嘴解,别以为我没看到,他嘴上还有你的口红。”不等姜荨解释完,席慕渊又开始发力。
姜荨简直想一针把他扎成哑巴。
“这件事事实就是这样,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她两手一摊,开始摆烂。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领头羊姜行之神色淡漠的笑了笑,那笑,阴森森的,莫名令人窒息。
姜荨刚缓了一口气,准备吃口菜压压惊,姜行之又道:“吃完了,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不行。”姜荨不假思索的站了起来,“我不想回去,哥,我在这里还有没完成……”
“什么没完成?”姜行之沉下脸,“当初是谁说过,找到那味药就回去,你答应我的事做到了吗?国内的医疗条件有国外的好吗,你替星星思考过吗?”
“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跟你明白的说,只要有我姜行之在一天,我就不可能让你跟那个姓霍的再有什么瓜葛,除非,你跟我断绝关系,不认我这个哥!”包间里的气氛,一瞬间降到最低谷。
姜荨一整个愣住。
像是有一只大手在胸口碾压,她想替自己解释,可是隐隐约约,一个不成熟的念头袭上心头。
她之所以一直拖着不想回去,难道真的没有霍南时的原因吗?
姜荨心里烦躁得很。
“姜荨,要不还是跟你哥回去吧,别的不说,这儿的确不适合养病,星星她看着还好,但是这里毕竟不是她生长的地方……”
见气氛不妙,许窈也开了口。
“姜荨,你知道你哥的实力,他要是想让你的研究院倒闭,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你也不想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吧,而且你哥也是为了你好,当初的事,任何人都不想让你再经历一遍了。”席慕渊道。
望着眼前归置好一切的行李箱,姜荨陷入沉思。
她的东西其实不多,虽说在这儿生活了几个月,行礼装起来,也就两个箱子,其中一箱还是星星的衣服玩具。
她有些迷茫,至少,现在是迷茫的。
过去几个月的种种,不断在脑海里回旋往复,究竟何去何从,竟然成了她当下最煎熬的一个抉择。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