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晨曦透过窗口,洒在刘青山疲倦的脸上。
可能是一夜未睡,他的脸色显得有点苍白。
那双黯淡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
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状态。
马特!
好硬的骨头。
老子倒是小瞧你了。
马庸双手捆绑,被吊在刑架上。
“刘县令,该是我小瞧你了。”
“在登城谁不知道,你是最胆小懦弱的人。”
“说好听的是一方父母官。”
“实际就是陈平笙手下一条狗。”
“你能折腾老子一夜,还算有种。”
“不过想让老子开口,你就省点力气吧!”
“你可知道这些货牵涉到多少银子。”
“多到你连想都无法想象。”
“所以,老子就算坦白也是死路一条。”
狗!
刘青山哈哈笑了起来。
以前他听到这种话或许会恼羞成怒。
那几任县令从来没把他当成人。
他们也是狗,所以,自然也想让自己是狗。
陈大人不同,不仅对他有知遇之恩。
还让他找到当官的初心。
因为有了这份初心,他才开始干了人事。
刘青山幽幽叹了一口气。
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马庸,“蠢货。”
“你落在我手里,顶多受点皮肉之苦。”
“我确实生性怯懦,所以,也下不了多重的手。”
“你乖乖交代,咱们都可以早点结束。”
“既然如此,那便把你交给陈大人。”
“由他亲自审你,我倒要看你的骨头能硬到什么程度。”
马庸双目圆睁,似乎看到了最可怕的事。
当刘青山疲惫的身影走出牢房后。
他嘴里不断咒骂着世间最狠毒的话,想以此消除内心的恐惧。
刘青山也不怕面对。
反正自己什么样,陈大人最清楚不过。
“大人,属下无能。”
“先坐下吃早饭。”
陈平笙并没有开口询问和苛责。
他能看得出来刘青山尽力了。
审问犯人这种活,并没有想象那么简单。
一夜折腾,最累的不是身体。
而是精神所要承受的巨大煎熬。
“那个商人不简单。”
“他的嘴比骨头还要硬。”
“我把牢里能用的刑具都用了一遍。”
“但他始终不愿意开口。”
陈平笙夹起一根咸菜,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喝了两口小米粥后,才淡淡说道:“那是因为他背后涉及的银两数目太大。”
“他要是轻易跟你交代了,以后也是死路一条。”
“不说或许还觉得咱们不敢把他如何。”
“换成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大人神机妙算。”
“那厮也是这么说的。”
刘青山熬了一夜,肚子里没任何饥饿的感觉。
他只想快些撬开马庸的嘴。
免得自己辛苦经营的登城,因为这点破事毁了。
“吃过饭回去睡一觉。”
“审他的事就交给老侯去办。”
“你也别太忧心。”
“咱们已经查封了香兰坊。”
“当前要做的是把城内受害者找到。”
“再对全城做个排查。”
“在我看来这并非坏事。”
“总比别人找到我们头上以后才知道要强得多。”
吃过饭后,他们来到了那间牢房。
当打开铁门时,马庸吓得抖如筛糠。
嘴里哇啦哇啦乱叫。
“吆。”
“可以呀!”
“我还以为刘大人跟这货讲了一夜道理。”
“有进步。”
李铃铛摇头道:“那些伤口看着挺吓人。”
“其实就是皮外伤,很快便能复原。”
“要是把你绑起来这样毒打一顿,你也不会乖乖招供。”
“你们审犯人的手段太疲软。”
“去准备一盆高浓度的盐水。”
“让我给他洗过澡。”
听到盐水,老侯浑身不自在。
他大概已经猜到夫人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伤口的疼痛感刚刚消减。
倘若用盐水在身上浇灌,那滋味不得酸爽死。
很快衙役端来了一盆盐水。
李铃铛弯腰舀了半瓢,冷冷笑道:“你别怕,我这人没有好奇心。”
“也不在乎你身上的秘密。”
“前天我在你铺子里买了一些胭脂。”
“害得我差点被毁容。”
“咱们之间只是私人恩怨。”
“你不用担心自己的秘密,尽管咬牙坚持住。”
说完用水瓢缓缓顺着马庸的脖子向下浇去。
半瓢水还没浇完,马庸已经疼得要昏厥过去。
“疯婆娘。”
“老子做鬼也要把你先奸后杀。”
“呵呵。”
李铃铛伸手扯开马庸胸前的衣服。
从腰间掏出匕首,顺着一道伤口缓缓向前划去。
“做鬼?”
“你想的倒挺美。”
“不是每个人死了都能有机会做鬼。”
“再者说我下手非常有分寸。”
“只要不想让你死。”
“就算再有一个月,你也能留口气撑着。”
好手段!
老侯只听这番话都觉得毛骨悚然。
审讯和杀人是两码事。
有的人武功高强,未必能做到杀伐果断。
有些人杀伐果断,未必有审讯的手段。
夫人属于全才。
既有高强的武功,更有杀伐果断的意志。
就连询问犯人,他也自愧不如。
“大人,这厮不会熬不住死球了吧!”
“放心好啦!”
“铃铛下手有分寸。”
他看着也替马庸感到疼痛。
遇到这种滚刀肉,还必须是李铃铛出马才行。
论刑讯手段,衙役怎么能跟山贼比。
何况是李铃铛这种匪首。
马庸的嘴里被塞了一块棉布。
身上原本那些鞭子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