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
敢到咱们场子找茬。
大人,我带几个兄弟去教训他们一顿。
“不用。”
他看那几人都是练家子。
场外又有这么多外地商人看热闹。
如果因为几句讥讽便忍受不住。
岂不显示出樊城太缺乏气度。
比赛这种事肯定会有人吐槽。
换成他看到怂货,也可能出现嘲讽几句。
“咱们是主人,人家是客人。”
“既然打开门举办比赛,就不怕有人议论。”
场中的比赛打得越来越激烈。
衙役们也不甘示弱,一番努力后终于把比分拉平。
很快到了中场休息时间。
李铃铛满头大汗跑了过来,“老侯,你的手下也不过如此嘛!”
“前半场本来可以让他们一个球都进不去。”
“看在你们陈大人的面上,我故意放点水。”
“免得在众人面前,让你们衙门丢人现眼。”
陈平笙笑而不语。
他一直关注场中的比赛过程。
踢球他不擅长。
双方踢得如何,还是能看得出来。
李铃铛的团队确实很强。
无论是个人球技,还是整体配合。
基本上挑不出毛病。
可故意放水有点夸大其词。
那些衙役们前面并没有使用全力,后面追平时才开始真正卖力。
老侯所言不虚,这些衙役跟专业球员水平差不多。
他们每天都在一起操练。
默契和体能远胜于李铃铛临时拼凑的队伍。
“女子就是女子,不管再拼命也逃不开依附男人的命运。”
“连球都踢不明白,还大言不惭给人家放水。”
“无知!”
站在远处的男人又开口一番讥讽。
这次陈平笙有点恼火了。
看球吐槽很正常,可特么这几个货显然在故意找茬。
李铃铛大步走了过去,质问道:“有种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男人挑动眉毛,笑道:“怎么,你还不服气吗?”
“我早听说陈夫人凶悍如虎,看来传闻一点都不假。”
“那我再告诉你一遍,你们根本踢不过那群男的。”
“他们只要用全力,下半场你们必输。”
“陈夫人别整天想着出风头,好好在家学着伺候男人多好。”
“万一在球场上哪个男人不开眼,看中夫人的美貌。”
“跟你发生了亲密接触,岂不坏了陈大人的名声。”
李铃铛眼中的杀气向外溢出。
紧握的拳头却一点点松开。
动手打这种玩意,只能证明他说得对。
“那就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倘若我们赢了又如何。”
男人爽快道:“你想怎么办尽管说便是。”
“给我们所有人跪下,承认你满嘴喷粪。”
“哈哈。”
男人故意朝他这边瞥了一眼。
刚才那番刺耳的话,实则是说给自己听的。
对方明显早知道他的身份,也认出了李铃铛。
普通商人绝没这个胆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官府中人!
陈平笙大致猜中了男人的身份。
只有官府中人才可能当着他的面如此放肆。
听口音不像是良村回来的京官。
青州口音很杂,两个县城都会有一些差别。
徐渭和萧玉若说话有很重的京都口音。
扶林官府的人!
经过进一步推测,他基本确定了男人的身份。
“夫人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
“不过郑某可以同意。”
“但你们输了又怎样。”
“我不需要你当众下跪,只要陈大人在樊城早报上刊登一则道歉声明。”
“女子就该成为男人的依附品,听从男人的支配便可。”
“你还敢赌吗?”
李铃铛紧咬樱唇,没有冲动开口。
这是她自己的事,哪怕输了当众给人跪下也无妨。
男人提的要求,关系到陈平笙的婚配制度改革。
关系着千千万万女子的未来。
她一个人又如何能够承担。
可若是就此认怂,她又不甘心。
“老侯,去帮我传给话。”
“他的要求,我答应了。”
“再告诉兄弟们,下半场好好踢球。”
“谁特么再敢故意放水,打包滚蛋。”
老侯一时不知如何劝说。
这个赌未免太大了吧!
为了这次改革,大伙这些天都在忙碌做着准备。
樊城好不容易闯出一点名头。
倘若发了这则声明,停止改革还不算什么。
以后都会成为整个青州,乃至大衡的笑柄。
大人再想做其他事便寸步难行。
“还不快去。”
老侯无奈长叹一声,只得跑过去把话原封不动传过去。
“陈夫人,好福气呀!”
“你男人还真够疼你,肯拿自己的官运做赌注。”
“很好。”
“那郑某便祝你旗开得胜了。”
“万一你输了,我想陈大人这个县令在青州想立足也难喽。”
李铃铛心中那股精气神被抽走了一半。
明明距离陈平笙只有几步路,她却像走了数千里。
陈平笙递过一块雁岭瓜,笑道:“怎么,现在就紧张了。”
“有赌未必输,你应该相信自己。”
“我认识的李铃铛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再者说不就是则声明,又不会影响我的意志。”
“真的吗?”
李铃铛手心冒汗,她确实很怕自己输掉。
倒不是替陈平笙心疼这个芝麻绿豆的县令。
丢了官才好,可以跟她一起回二龙寨。
但现在这个县令的官职很重要。
自己那些姐妹都满怀期待,等着陈平笙为全天下女子振臂一呼。
让全天下的女子,能真正站起来。
“当然是真的。”
“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