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仗打得有点突兀。
战斗还没开始,对方竟然调转马头跑了。
山鼠等人纷纷忍不住咒骂。
草!
咱们兄弟准备了这么多好菜招呼他们。
这群孙子还没入席就怂了。
姑爷,你是不是高看他们了。
陈平笙心里可没那么乐观。
倘若对方真一鼓作气攻杀过来,反而算不上多可怕的敌人。
凭着他们做的陷阱和野猪排,都可以克制骑兵优势。
一旦没有了马,在陆地作战。
二龙寨这些精锐的战斗力应该不算差。
在面对危险时克制住冲动。
这才充分体现出对方的军事素养非常专业。
“所有人带上东西准备开拔。”
“为何要走?”
李铃铛不解道:“咱们好不容易在营地布下的陷阱。”
“等他们再来偷袭还可以用上。”
“现在离开岂不可惜。”
“就是。”
“姑爷难道不想替那些乡民报仇了吗?”
“这些狗杂碎做的事,我们兄弟看了都恨不得生死了他们。”
他知道现在撤离,肯定不少人无法理解。
好不容易布置的陷阱,又熬了大半夜。
正处于斗志昂扬中自然不甘心。
但对方已经识破营地的陷阱,怎么可能还会第二次踏进来。
“你们不会真以为敌人怕了吧!”
“这条河也就五六米的宽度。”
“想过河包抄我们并非难事。”
“假如人家不再正面进攻。”
“而是从下游搭建一座浮桥过河。”
“再绕到我们身后会怎样。”
宋城的脑子很清醒,他也觉得此事太过反常。
前面交战时他们兄弟就被骑兵压制。
对方明明可以一举将他们杀退。
偏偏快速向平头岭撤退。
“所有人都听姑爷的命令,准备撤离。”
宋城望着前面湍急的河流问道:“平笙,倘若他们真准备从后包抄。”
“咱们该朝那边撤更为妥当。”
“上游!”
他分析道:“换成我们是敌人会怎样想。”
“轻松打赢了一次伏击,却没有乘胜追击。”
“说明我们的脑子也不笨。”
“眼看敌人离开,最好的选择自然趁夜色悄然向后撤离。”
“所以,他们才最有可能沿下游搭建浮桥截住退路。”
在这种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
只能靠感觉和判断。
他们沿着河岸一直逆流而上。
走到了天色微亮才停了下来。
至于骑兵是不是真从后包抄,目前便无法知晓。
他们所在的位置还是一片地势平整的山谷。
只是谷中竖立着许多两三米高的巨石。
这片石林如同从地上自然长出来的。
分布得毫无规律可言,又形成了一片天然的迷宫。
“这里看着跟小秦山有点相似。”
李铃铛在石林中转悠得有点头晕。
跟那晚进黑岩城前的感觉差不多。
“是。”
“其实它们除了大小不同外,形式是一样的。”
“如果是一场大战,小秦山的地形最适合布下疑阵进行伏击。”
“小规模的战役,这片石林则更合适。”
“只要我们利用好天然的屏障。”
“保证能大获全胜。”
李铃铛用手摸着冰凉的石头,摇头道:“你想得太天真了。”
“即便他们无法骑马穿行于石林。”
“咱们的人在石林里同样会迷路。”
“万一兄弟们被打散了,反而导致战斗力减弱。”
“就像你前面弄的那些陷阱,看着挺巧妙结果又如何。”
“还不如痛痛快快跟他们硬拼。”
“先用野猪排重伤那些马,让他们失去优势后未必有多厉害。”
他也希望自己想多了。
打仗这种事有备无患。
还是不能轻敌。
现在看来对方最大的优势是马匹。
但真正短兵相接,谁知道对方的战斗力是不是同样强悍。
“铃铛,你别嫌我做事啰嗦。”
“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太多兄弟。”
“他们虽说跟着你刀尖上舔血过日子。”
“生死早该置之度外,可没人愿意被人杀死。”
“他们也有父母妻儿。”
“咱们麻烦一些不要紧,能少死几个兄弟终归没错。”
李铃铛心中一暖,也不再说什么。
她的作战风格向来是速战速决。
从没考虑过其他因素。
兄弟死伤在所难免,包括她自己也做好随时被人杀掉的准备。
这是所有山贼要面对的宿命。
陈平笙作为一个地方官员,按说根本不必考虑死亡问题。
反正这些人又不是衙役,真死在对方刀下。
也可以给樊城减少许多麻烦。
但他并没有那么想,而是比自己更珍惜兄弟们的命。
“铃铛,你们之间平时有没有特殊记号。”
“当然有。”
“你又想打探我们寨子的秘密?”
陈平笙心道,老子连你都睡了。
二龙寨那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这丫头也不想不是凭着他们的关系。
自己可能会纵容山贼存在吗?“
“看把你吓的。”
“二龙寨最大的秘密就是你。”
“他们连你的闺房都不敢进,我可知道你身上每一处隐秘的地方。”
“还有什么可好奇的。”
“你……。”
“流氓。”
李铃铛俏脸粉红,狠狠捶了陈平笙一拳。
山寨的联络方式有很多种。
就算让陈平笙知道几种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再者说探查是相互的。
她这些日子生活在城内,难道就不了解那帮衙役的战术和能力。
倘若真兵戎相见,还指不定谁灭了谁。
这是……
看着李铃铛在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