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这一夜睡得生不如死。
在梦里一直被那头怪物追击。
陈平笙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任凭他喊破喉咙也不来救自己。
“公主。”
“我命休矣!”
老徐缓缓睁开双眼,先看到了萧玉若。
旁边还站着陈平笙和老侯。
那场噩梦吓得他浑身都湿透了。
“徐老,你都梦见了什么呀!”
“难道您老春心荡漾,还想再娶个年轻貌美的公主。”
“啧啧,有品味。”
萧玉若扭头狠狠瞪了一眼,吓得老侯连忙闭嘴。
“徐老不用担心。”
“你只是一时受到惊吓,盼儿给你熬了安神汤。”
“一会儿喝过药就好了。”
徐渭回想起昨晚看到的情景,紧抓萧玉若的手,“小姐,真的有怪物。”
“你们快去后面那间牛棚看看。”
“好。”
“我现在就过去,你安心休息。”
说完她拉着陈平笙走出了柴房。
徐渭虽然上了年纪,脑子可比一般年轻人更清醒。
如果不是真看到什么恐怖的景象,不至于如此失态。
“你真信徐老头?”
“昨晚我也起来看过,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少啰嗦。”
萧玉若不由分说拉着他来到窗户后面那间牛棚。
只见一些乡民正站在棚下议论纷纷。
真惨呀!
田强家就这么一头值钱的耕牛也丢了。
到底是什么祸害人的玩意。
看不出来,昨晚下那么大的雨。
我们家的狗也没叫唤。
……
陈平笙挤过人群,来到前面查看情况。
有乡民一眼就认出了他。
“陈大人。”
“田强,这位就是咱们的县令陈大人。”
那个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中年汉子立即站了起来。
“不用担心。”
“咱们衙门有规定,凡是因为意外损失的耕牛。”
“都由官府进行补偿。”
“你可以抽时间去一趟县城,让荀县丞给你开个条子。”
“就可去选一头耕牛牵回来。”
在来云岭以前,他就考虑到这种可能性。
外地客商需要进行安抚,这些普通乡民近期肯定也有损失。
官府更应该承担相应责任。
一头耕牛对他们这些人或许不算什么。
对生活在云岭的普通百姓,那就是家中最贵的财产。
田强激动得说不出话。
他正发愁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没想到陈大人就替他解决了最大的问题。
陈平笙继续说道:“大伙都可以放心。”
“如果谁家遇到了困难,可以找你们林保长登记。“
“近期你们的日子或多或少都会有影响。”
“但也不用担心,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好好在家休息,待本官把云岭的事弄清楚。”
“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那些看热闹的乡民一番感谢后都自觉散开。
他来到后面的围墙前。
据老徐所言,昨晚见到的怪物正是从这里离开。
围墙是用青石堆砌,高度在一米六七左右。
其中一处墙壁上有个缺口,还留下一些血迹。
应该是那头水牛的血。
“看来不是老徐产生了幻觉,是我迟了一步。”
“早知道如此,昨晚我就该出来看一眼。”
萧玉若用手摸着那个豁口处,说道:“你幸亏没出来。”
“倘若真出来恐怕今晚我们就要去山中寻你了。”
“那家伙能轻易卷走一头健壮的水牛。”
“可以想象它的力量有多大。”
“就凭你那三脚猫的乱砍刀法还想逞能。”
陈平笙摸了一下腰间的刀柄。
卧槽!
李铃铛鄙视自己也就算了。
谁让人家功夫确实更高超。
如今连萧玉若也敢大言不惭。
“干什么,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
好男不跟女斗。
他可没兴趣在这种泥泞的地方打架。
两人出了田强的院子。
又在附近寻了一会儿,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主要是昨晚的雨太大,流在地上的牛血早就不见踪迹。
回到林保长家,徐渭的精神已经好了一些。
看到他们回来后,急切问道:“怎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萧玉若失望地摇头道:“雨水把痕迹都冲刷走了。”
“不过徐老说得没错,昨晚村里真来了怪物。”
“还拖走乡民家的一头水牛。”
“看来咱们要提前预防一下。”
“万一那头畜生钻进家里,那还了得。”
回想昨晚的情况,确实让人后背发凉。
萧玉若说得没错。
那家伙能拖走一头牛,就有可能进屋伤人。
保不齐这两天还会过来。
“林保长,你现在通知乡民晚上要注意安全。”
“天黑以后不管外面闹出什么动静,最好不要出门。”
“我们就先暂住两天,看能不能抓住这头畜生。”
“好。”
“小人现在就去办。”
普通乡民的自保能力有限。
如果他们现在就离开。
那头畜生伤到了村里的人。
很快附近便会闹得沸沸扬扬。
他派巴山带着人重新去村外寻找痕迹。
自己找不到未必是没有痕迹留下。
也可能是观察不到细微的地方。
这方面伯克族人更为擅长。
一直等到下午,巴山才带着人回到院里。
还带来一个巴掌大的鳞片。
鳞片散发着宝石般的光芒。
坚硬如铁,光亮似镜。
看起来非常的绚丽,杨盼儿拿在手心翻来覆去的研究。
“巴山大哥,这真是蛇类的鳞片吗?”
“蛇类身上不都是一些细鳞?”
“硬度也没这么高,而且会散发出一股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