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你得给我们个说法。”
“不能你们贴个告示,就平白无故从我们手里抢夺合法田产吧!”
“是呀!”
“我们都是些守法的普通百姓。”
“这些年登城遇到难处,哪次不是我们捐钱捐粮。”
“怎么来了个陈平笙,就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刘青山听得耳朵嗡嗡乱响。
这群吸血鬼也就看他是个软柿子。
如果陈大人坐在府衙,他就不信这些人敢公然闹事。
这时杨国大摇大摆从人群中走出来,“刘大人,我就想问你一句话。”
“在登城县,你这位县令能不能做主。”
“如果你做不了主,我现在就让大伙回去。”
“等下一任新县令来了,再谈田产的事。”
“你要是可以做主,那就放个痛快话。”
“能不能废除掉陈平笙搞的田产改革。”
“至于其他事都好商量,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刘青山听出话中玄机。
今日他要敢不乖乖妥协,这个县令怕是坐不成。
“讲理?”
“本官看你们就是明晃晃在威胁刘大人吧!”
听到这个声音,不少人脊背发凉。
两条腿打起了摆子。
陈平笙在李铃铛搀扶下缓步走了过来。
那些刚才还态度嚣张的士绅,立刻就变得鸦雀无声。
“老侯,你现在就带人去做个统计。”
“凡是参与割青苗的人,十亩以下罚银一千两,重责三十大板。”
“十亩以上的人,罚银五千两,重责五十大板。”
“百亩以上者收监,等候处决日期。”
顿时人群一片哗然。
那些早被收归田产的士绅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只剩下杨国一干人等想走却迈不动步伐。
他们几乎都收割了数百亩青苗。
自然属于被收监砍头的行列。
“你就是杨员外吧!”
“本官听说你组织了一个抗官府联盟。”
“还专门去过吴家庄。”
“如果你再见到吴阁老,那就麻烦帮本官带句话。”
“吴家该上交的田产,一亩都少不了。”
“倘若吴家有人敢做出收割青苗这种畜生不如的行径。
“本官照样敢砍了他的狗头。”
你……
杨国又惧又气,一口血喷了出来。
陈平笙冷冷注视了其他人一眼,“你们这些人割的不是青苗,是普通百姓的命。”
“在你们做这件事前,就该想到会被割了自己的脑袋。”
“都回去提前跟家里人见一面吧!”
“本官可以法外开恩不搞株连。”
当陈平笙和刘青山擦肩而过时。
刘青山就像死人一般,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青虫!
李铃铛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也替陈平笙感到不值。
弄这么一个废物玩意当县令。
遇到点麻烦就被那帮士绅要挟。
同样都是县令,手里有权有兵。
就算她也知道该如何处理麻烦。
回到县衙,老徐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陈平笙安全无恙。
陈平笙可是青州治乱的关键。
而且田产政策推行得极为有效。
目前从表面看虽说困难重重,只要再坚持一下。
登城的局面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时他也可以一道奏折传回京都。
借鉴陈平笙的土地改革经验,重新为朝廷收回田产。
这对于大衡无数普通百姓,可是利于千秋万代的大好事。
可要是陈平笙遭遇不测。
此事必将半途而废,甚至会出现反弹。
导致樊城和登城都会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陈大人,你好端端的玩什么失踪。”
“是不是嫌老头子命太硬。”
“如果今日再找不到你,我可要投河了。”
“遇到一点小麻烦。”
陈平笙也不隐瞒,把山中遭遇大致讲了一遍。
徐渭早就看出他精神状态不佳。
原来是中箭受伤了。
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陈平笙虽命运多舛,被山贼劫进过贼窝。
又被天理教屡次暗害。
每次都能有惊无险,说明老天爷也不想收了这小子。
两人谈话时,那名青州催粮特使走了过来。
“何源见过陈大人。”
“今早惊闻大人噩耗,担心的下官连早饭都没敢吃。”
“还好大人吉人天相,平安归来。”
“嗯。”
陈平笙淡淡一笑。
对于青州的人,他向来保留戒心。
这才是真正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别看这位何大人嘴上说担心。
心里指不定有多想让自己死。
“多谢何大人挂心。”
“今年的公粮好像比往年都早了些。”
“不知道其他县城是不是同样如此。”
“还是登城更特殊一些。”
徐渭心中暗笑,这话说得有水平。
不像那条大青虫,除了唯唯诺诺拍马屁。
看到青州的人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完整。
何源沉吟了一下,才慢吞吞说道:“大人应该知道,每个地方情况不同。”
“时间肯定有先后,登城向来是产粮大县。”
“今年全国很多地方都遭了粮灾,朝廷又催得很急。”
“太守大人只得提前日期,进行分批缴纳。”
“哦。”
陈平笙眼珠一转,笑道:“这样说起来,还是我们登城县的殊荣了。”
“可不凑巧,你应该已经听说了。”
“城中那些士绅为了对抗官府的田产改革。”
“偷偷毁了数千亩青苗,导致我们登城百姓今年也会受灾。”
“我正愁该如何解决粮食难题。”
“何大人真是登城的大救星。”
“那就麻烦你回青州帮我们申请一批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