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货!
李铃铛夺过匕首麻利地扎进伤口,果断抓住箭杆用力拔出。
噗!
一股热血喷射到她脸上。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止血药拿来。”
老侯早就准备好了一些止血草药,小心翼翼敷在陈平笙后背的伤口处。
山间草药有很神奇的疗效。
没一会儿功夫,伤口便不再渗血。
“老侯,你还真懂医术。”
陈平笙刚才就被疼醒了。
如果不是李铃铛狠心一拨,说不定他在昏沉中真去见阎王。
“大人,你可要好好的。”
“你要是挂了,我老侯和雪娘的事谁做主。”
“滚!”
陈平笙咧嘴笑了起来。
身体的伤口撕裂般疼痛。
但疼证明自己还活着。
“是我大意了。”
“衙门外应该一直有人盯梢。”
“一路尾随我们进山。”
“对方目前的人手应该不多。”
“如果人手充沛,刚才咱们会更惨。”
他瞧了瞧周围的地形。
此处利于暂时藏身,也很容易被对方包围成死地。
“老侯,你过去找巴山。”
“让巴山他们快些做几个狩猎的陷阱。”
“咱们还可以休整半个时辰。”
“天黑以前必须离开,不然等对方人手备齐便无路逃生。”
老侯离开后,他又询问了一下马放。
据马放所言,沿着这条小路向前走七八里。
还有另一条下山的路,只是需要通过一条险峻的峡谷。
平时很少有人敢从那里走。
他倒觉得险路是好事。
能顺利下山进了寨子,那么,今日的危局便可解决。
对方也只敢在山中追杀他们。
“你就不要操心了。”
“难道还信不过我。”
“我李铃铛如果都不能把你安全带回县城。”
“你觉得在整个青州谁能做到。”
借着伤势他可以肆无忌惮躺在李铃铛柔软的大腿上。
任由李铃铛温柔地帮他擦汗。
这种享受也只有在梦里出现过。
山间变得异常安静。
可能是他心中放下了所有的事。
静静享受两个人依偎一起的温暖。
“怎么还哭上了。”
“我认识的李铃铛可是女中豪杰。”
“向来流血不流泪。”
李铃铛看他都这副样子了,还继续胡说。
轻啐了一口。
“你这人就喜欢逞英雄。”
“那支箭我是可以躲过的。”
“现在好了,你让我欠下一个人情。”
“还要成为大伙的累赘。”
陈平笙无力地闭上眼睛。
或许李铃铛说得对。
自己假如不扑过去,这丫头也能避开偷袭。
“是呀!”
“以前做个普通人,没觉得自己想当英雄。”
“自从跟你在一起后,发现不当英雄还真配不上你。”
“不过我是真怕你受伤。”
“他们也很清楚射中你,远比射中我的效果更好。”
“毕竟你是我夫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倘若我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那岂不是真的怂包。”
肉麻!
李铃铛跟陈平笙做过最亲密的事。
却没听过陈平笙这么动情的告白。
她紧紧握住那双满是老茧的手。
以前在二龙寨时,她也握过这只手。
那时陈平笙双手白皙嫩滑,跟女子一样。
短短几个月时间。
这个男人日夜练刀,忙公务,把自己弄成了一个糙汉。
不过这样的陈平笙显得更有男人味。
没过多久,老侯和巴山便带人归来。
还拖了一团白丝网,那应该是从某种植物抽取的纤维。
这种玩意能当陷阱?
“大人,可别小看这些白丝。”
“你看我的手,轻轻碰了一下便被划破道口子。”
“如果不是巴山兄弟提醒的及时,恐怕我再也无法提刀了。”
巴山憨笑着点了点头。
他一向不善言语,对自己绝对忠心耿耿。
如果同样的情况,他相信巴山也会毫不犹豫挡下那支箭。
“大人,陷阱布置到何处?”
李铃铛用手一指,“就布置在石洞内。”
“再弄些干柴在洞内点燃,跟洞口保持一些距离。”
“让站在外面的人,可以看到洞内的火光。”
好一招诱敌之计。
老侯称赞道:“还是夫人高明,那群可恶的家伙一定以为咱们会藏身于洞穴。”
“只要他们敢进洞,必定会踩着这些刀丝,替大人出口恶气。”
李铃铛的计谋确实不错。
正常思维下他已经受了箭伤,必定无法走远。
选择一处隐秘的洞穴藏身再合适不过。
“洞口外也布置两道陷阱。”
“这样铃铛的计谋才能成功。”
李铃铛和老侯异口同声道:“为何?”
很显然这种安排是不合常理的。
如果在洞外遭到伏击,那些人还会蠢到继续进洞吗?
陈平笙忍住伤口的疼痛,长吁一口气。
“恰恰相反,如果不在洞外设置陷阱,我敢保证他们绝不会进洞。”
“你们可以想想看,假如对方认为我们在洞中。”
“只要守住洞口,亦或者堵住洞口即可。”
“再就是从那支箭看,对方是个疑心很重的人。”
“他看到火光也可能认为这是空城计,未必有胆量进入石洞。”
“但在洞外布置陷阱就不同了。”
“咱们表现得越谨慎,越能误导对方相信洞内藏有人。”
有道理。
几人纷纷点头赞同。
他们初听李铃铛的妙计,已经觉得很高明。
再听陈大人的补充说明,更是万分佩服。
巴山开始小心翼翼布置陷阱。
那些透明的刀丝铺在地面上,再以杂草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