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笙一刀斜斩过去。
那人痛叫一声滚落下马背。
在地上挣扎了几下都没能起身。
“陈大哥。”
段韵一路被颠簸得够呛,摇摇晃晃从马背跳了下来。
这时周围忽然大片火光亮起,密密麻麻站了数不清的人影。
嘴里不断发出各种怪叫声。
“你没事吧!”
陈平笙上前搀扶着还未缓过神的段韵。
此刻他脑子算是彻底清醒,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鲁莽的事。
“我没事,都怪我连累了你。”
陈平笙伸手揪住地上那人的发髻拖在身前。
看样子这应该是伯克族的一名头领。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事已至此没有谁连累谁。
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躲在我身后。”
“如果我真无法冲杀出去,那便亲手杀了你。”
“你害怕吗?”
段韵用力摇摇头,她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死固然可怕,可有时候想死都死不了会更恐怖绝望。
如果真无法顺利逃出这个寨子,与其承受这群怪物的折磨。
倒不如死在陈平笙手里痛快。
“牵着马,我们走。”
陈平笙把刀架在那人脖子上,试探性向寨门撤退。
只要能顺利出了大门,他和段韵共骑一匹马也可以离开。
但周围的伯克族人显然不打算让他们走。
纷纷向前靠拢,这时寨门被人忽然关闭起来。
陈平笙看到几个伯克族人手中握有一根长管。
管口正对着他和段韵。
吹针!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些非洲野人狩猎时的场景。
管内的针可能还有麻醉药,甚至是淬有剧毒。
他也从腰间摸出针筒。
对方一次只能吹射一根针。
他手中的铁筒瞬间可发几十根针。
只是对方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
“妹子,一会儿我射杀门前的几人。”
“你用他的身体做掩护躲着别动。”
陈平笙扭身转动机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射出牛毛针。
与此同时对方也向他吹射出暗器。
他抓住手中的人在身前摆动,利用对方的身体挡下袭击。
守在门前的七八人发出连声尖叫,莫名其妙就仰面倒地。
这一幕让其他伯克族人吓了一跳。
他们几乎没见陈平笙如何动手。
正因为如此才会心中惊惧。
“乌朵。”
正中间的高台上站着一个老头,脸上涂抹着油彩。
也看不出具体的相貌和年龄。
应该是伯克族的大人物。
随着他口出发出一声愤怒怪叫。
其他伯克族人疯狂地朝他涌过来。
草!
比狠!他陈平笙还没怕过谁。
干死你们。
当年赵子龙长坂坡救阿斗,千军万马中尚能七进七出。
面对这么一群原始人何足惧哉!
陈平笙顿觉豪气冲天,翻身跨马,勒紧缰绳。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先斩了高台上那个下命令的老头。
这些伯克族人手中的武器并不厉害。
大多都是削尖的木棍,但这些尖棍一起刺过来。
他胯下的马也会承受不了,没了马自己便再无任何优势。
那匹马也似乎被这场人数悬殊的战斗感染。
不断仰天长嘶。
猛地抬起四蹄向前狂奔,陈平笙抬起手中的铁筒一阵乱射。
先把前面领头的人射翻在地,从声势上抢占绝对主控权。
这招先声夺人果真奏效。
随着倒地的伯克族人越来越多。
其他人的步伐迟缓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恐惧。
陈平笙知道时机稍纵即逝。
如果那个老头再发布攻击命令,这群没脑的玩意还会疯狂厮杀。
他亮出手中的钢刀,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冲击向人群。
那匹马也很给力,不断抬起蹄子将挡在前面的人踹飞。
他手中的钢刀更像一架无情的绞肉机器。
左右机械般快速劈砍。
那些伯克族的人彻底乱了阵脚。
不断有脑袋滚落在地上,很快中间就被杀出一条血路。
是真正的血路。
大片的血迹在地面流淌。
当那些人踩着同伴粘稠的血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陈平笙距离高台的老头越来越近。
老头也明白了他的意图,从旁边抄起一根竖立的长矛。
奋力朝他胸前抛来。
陈平笙扭动腰肢,挥手向前一探。
死死抓住了矛柄。
他胯下的黑马弹跳跃起,高台上的老头吓得连连后退。
但这种闪避毫无意义,陈平笙左手的长矛向前刺出。
扑哧!
那杆长矛比他想象中锋利。
轻易就从老头胸前贯穿过去。
“所有人都听好,你们首领已被诛杀。”
“谁若再敢向前一步,格杀勿论。”
人群彻底静止下来。
他也不确定这些人能不能听明白自己的喊话。
“公子,他们大多人不懂咱们衡国官话。”
高台上还有一口大鼎。
忽然间从鼎内露出一个人头,也把陈平笙吓得够呛。
那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全身被绳子捆绑的像个大肉粽。
听口音对方是个衡人。
“你是……”
“我叫荀国,是京都的药商。”
“不久前被这群野蛮人绑到了寨子里。”
陈平笙看他一脸窘迫的表情,强忍想笑的冲动。
这个倒霉蛋应该是伯克族人的食物。
如果不是自己来得及时,恐怕他就变成了肉汤。
荀国,殉国!
这特么名字真够不吉利的。
“那你可精通他们的方言?”
“略知一二,我帮公子翻译。”
荀国先把前面的话乌拉乌拉翻译了一遍。
“马特!我也不想跟你们废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