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不睡觉,吵什么吵。”
陈平笙睡意惺惺地站在门口。
其实他早就醒了。
对于李铃铛独自外出,也不觉得多奇怪。
李铃铛本身就是一只小野猫。
让她乖乖呆在府衙几乎不可能。
“萧公子,你深更半夜跑到东院做什么。”
“不会想趁着四下无人调戏我夫人吧!”
昏官!
身边藏着一条危险的美人蛇都不自知。
萧玉若恨不得上前动手打人。
转念一想不对。
陈平笙又不是容易被欺骗的傻子,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位夫人的身份。
“陈县令,你就不感到奇怪吗?”
“这么晚了,一个妇道人家去外面做什么。”
“管你屁事!”
陈平笙毫不客气地怼了一句。
“我夫人去外面看看樊城的夜景不行呀!”
“我夫人半夜肚子饿了,去外面吃点宵夜不行呀!”
“倒是你才很奇怪。”
“本官好心收留你在衙门,你不安分守己呆着。”
“偷偷溜到东院却是为何。”
“既然你不守规矩,明天就从衙门搬出去。”
好心?
萧玉若冷哼一声。
她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官员。
明明想讹诈一笔钱,却变成好心收留。
“夫人,跟我回房间睡觉。”
“再不吭声乱跑,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李铃铛收起匕首,乖乖走到陈平笙身前。
她刚才确实动过杀机。
这个姓萧的太过碍事。
一直留在樊城终究是个祸患。
眼下陈平笙参与进来,此事只能暂时搁置。
两人回到房间后,陈平笙懒洋洋躺回床上。
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这反倒让李铃铛内心躁动。
“你就不问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有什么可问的。”
“你有你的自由,只要不是害我就行。”
这个男人还真是个奇葩!
李铃铛自小生活在男人堆里,没有经历过男女情爱。
她也只是听周围人谈起过。
大衡的女人处处要受各种规矩约束,没有半点尊严和自由。
一旦嫁人后便会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陈平笙对于她的外出根本不在意。
“你今晚没有动手是对的。”
“如果你真的动了姓萧的,我想麻烦会比宰了王霸天父子要严重的多。”
“我不在乎。”
李铃铛有些赌气地回了一句。
她之所以赌气,是陈平笙没有详细追问自己的行踪。
说明她在陈平笙心里是可有可无的人。
“你可以不在乎,但你的兄弟们呢!”
“姓萧的身份不简单。”
“我猜想她的关系说不定比太守还要硬。”
“能不招惹她,还是不要招惹得好。”
“反正她就是个过客,处置完王小郎后我想办法打发她走。”
“咱们的日子还要过下去。”
“不要脸!”
“谁稀罕跟你过日子。”
李铃铛转过身,眉梢上不自觉流露出笑意。
还算这个男人有点良心。
没辜负她半夜出去麻烦兄弟们办事。
刚下过雨,气温比较清爽。
再加上房间点了蚊香。
这一夜他们睡得还算安稳。
萧玉若在房间坐了一整夜。
左思右想也没想通陈平笙和李铃铛的真实关系。
要说他们不是夫妻吧!
看陈平笙打情骂俏的样子轻车熟路。
那个女人也甘愿接受,还同住于一间房。
“公主,天都亮了。”
“你再熬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要我看呀,你想得太多了。”
“咱们迟早要回京都。”
“陈县令愿意跟谁好就跟谁好。”
“只要他不是个欺压百姓的坏官就行。”
萧玉若无奈苦笑一声。
事情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她就不会耗费心神了。
陈平笙是不是坏官,目前尚不能定性。
城中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也没见他去收拾。
再加上他身边那个神秘的女人。
谁知道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公主就别想了。”
“跟奴婢去外面吃点好吃的。”
“我看陈县令早早便离开了县衙,说不定正在想办法解决粮食问题。”
萧玉若立刻精神振奋,“跟谁出去的?”
“哈哈!”
“看把公主紧张的,当然是跟他那位夫人。”
“徐老让人在后面跟着呢!”
一夜过去后,城中的乱象更加严重。
衙门前挤满了抗议的人群。
陈平笙幸亏穿了一身便装,又有老侯掩护。
才勉强绕过人群顺利脱身。
街上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
几乎每个人手中都拎着一条布袋。
各大粮铺门前排的长队更加夸张。
这副景象陈平笙多少有点触目惊心。
粮荒比他想象中严重得多。
他生活的时代这种景象几乎不可能碰到。
国家会储存充足的预备粮。
一旦地方受灾,源源不断的粮食就会运过来。
而今生活在政局不稳定的古代。
自己一个小县令就算写封加急奏折,也送不到皇帝手里。
唯一的指望就是州府官员。
以青州跟王霸天的关系,不落井下石已算难得。
“老爷,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去灵泉峡。”
“乡野中人可没什么规矩。”
“万一得知您的身份,到时咱恐怕免不了要挨顿毒打。”
陈平笙一路都在眺望外面的饥民。
城中那些百姓还能排队等待放粮的希望。
出了城以后,路两侧散落的灾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干坐在城外等候消息。
马特!
王霸天,老子不拔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