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个陈县令太可恶了。”
“我在宫中十多年,也没拔过这么多草。”
小翠累得满脸通红,腰眼生疼。
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眼看就要哭出来。
太累了!
这哪里是住人的县衙,简直就是一个荒废多年的破庙。
院里杂草丛生,房间的墙壁上更是布满厚厚灰尘。
就这么个破地方,住一晚还要一百两银子。
“小翠,累了就歇息一下。”
“反正我们就住几天时间。”
“不用把院子里的草全部拔完。”
小翠无奈摇摇头,“公主就不怕被蚊虫叮咬吗?”
“南越这种鬼地方本来蚊子就多,如果再不把杂草清理干净。”
“恐怕咱们一夜都别想睡安稳。”
“所以,我才说陈县令是个缺德鬼。”
萧玉若赞同的点点头。
这个贪官不仅爱钱,还缺德。
另一处院子明明整理的很干净,偏让他们住在废弃的西边。
“放心。”
“等本宫料理完凤丫头的案子。”
“再跟陈平笙算总账。”
“他敢让人打本宫的屁股,又坑咱们的银子。”
“到时本宫非让他百倍奉还。”
经过几个小时折腾,小院总算能勉强住人。
萧玉若让侍卫在暗中监视着陈平笙的动向。
今天既然没有给王小郎定罪。
王家必定会找陈平笙送礼。
陈平笙收过一次贿赂。
若是胆敢继续收受贿赂,到时砍他的脑袋也不算冤。
一直到傍晚负责监视的侍卫过来汇报。
陈平笙都没出过院子。
除了让老衙役侯三送了一些药草外,也没接触过外人。
萧玉若心中泛起嘀咕。
这家伙难道要等到晚上再出洞吗?
“小翠,跟我去东院看看。”
小翠扁着嘴,心里万分不乐意。
她可不想跟陈县令再打交道。
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谁遇到谁倒霉。
两人来到东院后,看陈平笙在凉亭内聚精会神捣鼓着什么。
于是悄悄靠近,石桌上摆放着几片黑色的圆圈。
看样子应该是熏香。
咳咳!
“陈县令好有闲情雅致。”
“樊城那么多流民不管,还有功夫弄这些玩意。”
陈平笙用手随意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看着今天的劳动成果,他还是有些许成就感。
南越气候潮湿,再加上树木和杂草又多。
睡觉时那些大毒蚊子恨不得把人抬走。
昨晚他拍了一夜,身上和脸上还是被咬了几处大包。
今天天气晴朗,散衙又早。
于是他就想起了一种驱虫神器。
尝试依照记忆中的方式做了一些简单的蚊香。
成品还不错,只看今晚的效用如何。
“萧公子,怎么有空闲到我这里转悠。”
“屁股不疼了吗?”
他是明知故问,那么重的板子打在屁股上。
就算自己这个糙老爷们儿估计也得疼两天。
何况是个娇滴滴的女孩。
只看萧玉若走路小心翼翼的姿势,就看出疼的不轻。
“陈平笙,你别得意的太早。”
“不是谁的屁股都能打。”
“这笔帐我迟早跟你算。”
明天审不审王小郎。”
“此案没有什么可调查的,王小郎杀人是事实。”
“你再故意拖延,小心我去州府告你包庇凶徒。”
陈平笙拍拍旁边的石凳,“萧公子应该是官宦之家出身吧!”
“其实就算你不去州府衙门告我,王霸天也会这么做。”
“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此事传到州府衙门后,王小郎很快便无罪释放。”
萧玉若黛眉紧皱,摇了摇头。
不可能。
青州太守王平是朝中老臣,为官清廉。
历年都会受父皇嘉奖。
她也见过王平几面,这位老先生在地方上很有威望。
当地百姓无不交口称赞。
怎么可能跟区区一个商贾沆瀣一气。
“胡言乱语。”
“你这么污蔑上官,难道不怕获罪吗?”
还真是官宦子弟,看样子萧姑娘跟青州太守有旧。
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维护。
“污蔑!”
“公子不信可敢跟本官赌一把如何。”
“只要我不放王小郎。”
“或者我判了王小郎的罪。”
“州府一定会派人干涉。”
“赌便赌。”
“若你输了又怎样。”
陈平笙来回搓动着双手,他没想过会输。
他更想知道赢了,能从这丫头身上薅多少羊毛。
老侯早说的很明白。
王家能在樊城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全依仗太守府的势力。
“这个简单。”
“本官除了县令身份外,还真是一无所有。”
“只要本官有的东西,公子尽管开口。”
萧玉若眼珠一转,拍手笑道:“我府中正巧缺些下人,若你输了就辞官跟我回府。”
“到我们萧家为奴如何。”
“待遇也不会比你如今的县令要差。”
扑哧!
站在后面的婢女小翠憋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好。”
皇宫中的男人无非就三种。
一种是主子,另一种是侍卫。
还有一种是太监。
陈县令做不了贴身护卫,那只能阉割掉做太监。
有古怪!
陈平笙被盯得头皮发麻。
“没问题。”
“可若是你输了,我只有一个要求。”
“把樊城周边的路修了。”
他看出这位萧公子绝对是只大肥羊。
比王小郎还要肥美。
治理樊城,首要大事便是修路。
可修路是个浩大的工程。
仅凭他从王家薅的羊毛还远远不够。
眼下就是个绝佳的机会。
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