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锅烧油,将肉片爆炒放盐,肉片煸炒出的猪油恰好能煎鸡蛋。
不过,在锅内敲入鸡蛋前,陆辞留了个心。
从碗柜里找到一个小碗,将一个鸡蛋打入碗中,随着一包散着恶臭的黄汤灌入碗中,陆辞皱着眉将整碗臭蛋倒入垃圾桶。
他检查了一下,剩下的几个鸡蛋将将好一半好一半坏。
所以很有可能,能让林铃的“哥哥”听到面条这么激动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一垃圾桶的臭蛋。
陆辞不确定地看了林铃一眼,“你之前敲鸡蛋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鸡蛋坏了?”
林铃惊讶,“鸡蛋坏了?我不知道。”
陆辞皱眉,“你能闻到臭味吗?”
这么说来,林铃猛地嗅了嗅捂住鼻子,“好像真的不行,天哪我是嗅觉失灵了吗?”
陆辞深深地看了林铃一眼,没有说话转过身在已经沸腾的水中下面条。
背对林铃的时候,陆辞的眉头渐渐隆起,不知在思索什么。
下面条的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耐心等待面条变软的过程,陆辞察觉到身后有一丝诡异的变化。
这么一说,陆辞总觉得林铃变得异常的安静。
他不着痕迹地转过头,可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闪烁。
被摆放在桌边的木盒被打开,从陆辞的角度看去,那个木盒竟好像一个梳妆盒一般。
林铃正拿着一把红色的梳子梳头,一般这样的红梳在旧时只有出嫁的新娘会用到。
陆辞看着林铃一下、一下,
一梳梳到尾,
二梳举案齐眉,
三梳比翼共双飞。
寓意着对出嫁新娘最好愿景的祝词,可一旦加上下面这句则彻底变了意味:
四梳流尽黄泉泪。
身着红装的新娘最易变成厉鬼,阴魂久久不散。
一时之间,陆辞竟无法分辨,这正在梳妆的女子到底是木盒对他造成的幻觉,还是林铃看到木盒以后自身发生的变化。
思索间,似是注意到陆辞的视线,林铃的目光精准地向他射来。
在林铃的脸上,陆辞看到了完全陌生的神情,冰冷、怨毒,那是和始终笑容明媚的脸上从未出现过的样子。
就这样,林铃用着那般阴郁到了极致的神情死死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
一下,一下继续梳头,
不容躲闪的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待终于梳完头,她又从木盒里拿出了一张红纸,慢慢抿在唇间。
不施粉黛的薄唇瞬间燃得猩红,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到陆辞的跟前,对着他勾起了一个吊诡的笑容。
伴随着她的靠近,整个厨房的温度都在快速降低,身后的灶火瞬间灭去。
在确定自己并没有产生幻觉后,一种不妙的感觉在陆辞心中蔓延。
如果不是他出问题,那问题就在林铃的身上。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恰好出锅的面条,陆辞看着林铃轻声道:
“林铃,面条可以出锅了。”
眼前的人神情依然没有变化,陆辞无奈道:
“林铃,我要逃单了。”
逃单?
什么逃单!
竟然有人敢在她的面前逃单!
一瞬之间,陆辞亲眼目睹了林铃的目光从阴郁变得愤愤不平,她握着拳头警告,
“绝不可能有人能从我这逃单!”
陆辞点头,“是,面条下完了,反正顺道我帮你送上四楼,你就帮我拿着木盒就行。”
说着,绕开林铃,陆辞去拿盛面的碗和托盘。
被牵着鼻子走的林铃乖乖地去拿木盒,看到打开的木盒时她目光微闪。
“陆辞,你有碰过这个木盒吗?”
正在盛面的陆辞动作一顿,他余光看向站在木盒前,林铃低垂着头晦暗不明的样子。
半晌,摇了摇头:“我一直在这里煮面,没有碰过那个木盒。”
神色不明地将木盒盖上,再抬起头的时候,林铃笑着说:“走吧。”
陆辞撇了林铃一眼,点头,“嗯。”
一直到陆辞端着面条重新来到林锋的房门前,两人都沉浸在一种怪异的安静氛围中。
伴随着房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陆辞感受到那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可陆辞却好像并不在意一般,自顾自地往里走,
走进房门,他转头问:“林铃,面条帮你放在哪里?”
林铃用下巴点了点沙发前的茶几,“放那就好。”
陆辞点头,到茶几边放下面条,动作间他不停地观察着房内的设计,目光落在一边电视柜前的摆放的照片时,微微一顿。
那是一张双人照,照片中年轻黝黑朝气勃勃的男子身边站着的是一个明媚白皙的女孩,女孩笑得一脸温柔隽永,看得出来生活得非常幸福。
不过,
陆辞的目光再次划过照片上的那个女孩。
很快,他收回视线。
陆辞能感觉到在这个屋子里面待的时间越长,骨缝都因为冰冷感到不适。
“哥,快吃吧,今天的面条不是我做的,没毒。”
林铃兴奋地用筷子夹面条往林锋的嘴边递,动作一猛,筷子直接捅进了林锋鼻眼里。
....
陆辞抿了抿唇,压下微微扬起的嘴角。
不过很快来自林锋的死亡射线,让陆辞不得不离开:“我先走了。”
再待下去的话,浓烈的阴气会让他的身体受到损伤。
拿起放在一边的木盒,离开之后陆辞复又撇了一眼林铃和林锋之间的相处模式。
在确定林铃暂时不会有危险后,陆辞转身离开。
刚一走出房门,陆辞突然想到曾经看到过的史料记载:
据传,被白雾环绕的深山中会有许许多多的山鬼,然而一座深山之中,这些山鬼只会有唯一的一个首领,
首领的名字统称为:魈。
魈的外表形似猿,动作敏捷轻巧,常在山中犹如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