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铃好不容易给林锋换完干净衣服盖上被子,她哼哧哼哧地盖上被子退到一边。
“呼,可给我累够呛!”
刚坐上沙发,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伴随着敲门声,还有陈梦梦的低吼:“老板娘!老板娘快开门啊!我是你的宝贝梦梦!”
哈!
林铃走到门前,打开一条门缝,学着陈梦梦刚刚的样子勾起三分冷酷四分不屑的笑容。
“找我干嘛!”
陈梦梦一个劲儿地想要往门里挤,“你先让我进去!”
林铃用脚抵住门,就是不让她进,“有事说事!别跟我瞎套近乎!
我们就是单纯的剥削和被剥削的上下级、资本主义和劳动人民、地主和长工的关系。”
陈梦梦看林铃小人得志扬眉吐气的样子,只能跳脚。
“你快让我进去呀,他们说我们民宿死人啦!我都快吓死了!
我昨天来的时候,你把我身份证扣下了,快把身份证给我,我这就要走!”
听到陈梦梦这话,林铃惊讶得美目微睁,趁着林铃呆愣的功夫她刺溜一下跟条鱼一样顺势溜了进来。
进了房间,陈梦梦不停地嘟嘟囔囔:“早知道这些人一来会出这么大的事,昨天就不应该让他们入住!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份兼职,这又干不下去了。”
抱着痛失月嫂的悲拗心情,林铃问陈梦梦,“你知道你身份证在哪吗?”
陈梦梦摇头,“我不知道,入职的时候我给你的,你找找吧。”
林铃点头,“好嘞,你等着。”
接着林铃就开始在房间内翻箱倒柜地找起来,她给陈梦梦找证件的功夫,陈梦梦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突然开口:
“不对呀,老板娘,我听他们说山里起白雾,指南针和手机都用不了了,那我有了证件我也出不去啊!”
陈梦梦在那碎碎念的时候,林铃翻箱倒柜都没找到陈梦梦的身份证。
来到陈梦梦边上,她说:“挪过去点。”
陈梦梦挪了半个屁股,林铃立刻老实不客气地往陈梦梦边上一坐。
陈梦梦问她:“我身份证呢?”
林铃摇头,“我也不知道,找不到了。”
陈梦梦从未遇见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她瞪圆了眼,“那现在怎么办!”
林铃摊手,“没办法。”
而且,刚刚她还顺便找了一下,她自己的身份证都没找到,更别说陈梦梦的。
陈梦梦猛地捂住脸,“难道我这样一个花季少女就要命丧深山,曝尸荒野?”
林铃的表情有点复杂,觉得陈梦梦被害妄想症的症状可能是越来越重了。
深吸一口气,反正确认一下子没法走,陈梦梦索性缓过劲问:“老板娘,他们说我们民宿的wifi不能用了,让我来问你...”
陈梦梦的话还没说完,林铃的脸上再次惊现呐喊的经典表情。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说我们民宿的wifi没了?那我还要怎么刷综艺追剧?
我还要怎么看他们他追她逃,她插翅难飞?”
不是....
难道现在事情的重点不是:
死*1,失踪*1,断网没信号,白雾封山?
原本陈梦梦觉得她已经够脱线了,林铃到底是怎么做到比她还要脱线的?
就她们这俩凑一块儿,不会跟着来那活人一起团灭吧?
她表情复杂地提醒:“老板娘,首先,我们民宿死了一个人。
难道就没有人先关心一下这位死者,并且给他收尸吗?”
说到这个,林铃很严肃,“可是我看电视里演的,在警察到达之前是不能随意挪动尸体的,破案的关键往往就在这些细枝末节之中!”
陈梦梦明白了,所以现在大家伙一众达成的认知就是:
让那个尸体就继续在荆棘丛里面挂着,一直挂到警察来为止。
....
不过,陈梦梦表情复杂:
“山里有白雾,警察一时半会进不来,要是尸体腐烂发臭的话...”
而且腐烂发臭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是一具尸体!
那样挂着,真的很恐怖!
陈梦梦哆哆嗦嗦地抓住林铃的胳膊,“老板娘,我晚上要和你睡一个屋,我害怕。”
林铃疑惑:“难道你晚上不应该在前台值班吗?保卫民宿的财富和安全不是你作为员工的第一要义吗?
区区尸体,绝不能阻挡你为了工作燃烧奉献的热情。”
陈梦梦真想撬开林铃的天灵盖看看,里面的脑浆是不是都透着一股铜臭味。
到底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用这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说出这样资本家周扒皮的话!
陈梦梦冷笑,“行,我值,要是我半夜被吓死,第一个就爬到你窗户外面敲你玻璃索命。”
林铃立刻笑眯眯地揽住陈梦梦,“害,我的宝贝梦梦,你看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跟你开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现在白雾封山,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根本没必要值夜班。”
被林铃香香软软地一揽,陈梦梦总算气顺了。
不过,当务之急。
林铃拍板,“走,我们先去看看wifi怎么回事!”
随着林铃和陈梦梦相携离去,关门声响起。
一直静静躺在床上的林锋突然对那个还在荆棘里挂着的尸体产生了一丝惺惺相惜。
就好像两缕孤苦无依的浮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凭着民宿的平面图,两人好不容易终于找到民宿的配电间。
两个工科白痴在一番恭维推诿推卸后,终于,陈梦梦作为代表被林铃在后面推着向前一步走。
此刻,陈梦梦觉得,她的母语是无语。
“老板娘,在我来之前,你到底是怎么独自带着病重的哥哥在山里生存下来的?”
林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