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气氛的剑拔弩张,严小语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
“卫强,我和慧慧在来这之前与你并不熟悉。
现在李诚死得蹊跷,为了避免误会和意外,我想我们还是第一时间告诉婷婷和志伟哥比较好。”
陶慧慧自从被鬼压床之后就安分了许多,她也附和:“是啊,这天马上也亮了,我们还是把人都叫起来吧。”
卫强皱了皱眉,虽然他自觉清白。
可他和李诚是室友,又被目击在事发现场用衣服擦拭自拍杆。
到时候人多嘴杂,要是这些人摆明了要把李诚的死扣在他的头上,他可真是百口莫辩。
不行,他必须占据主动!
卫强神色一厉,在严小语和陶慧慧动作前反问:“说起来,你们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离开房间?”
话音落下,严小语和陶慧慧的表情同时一僵。
卫强眯起眼,“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严小语一直在制止,但是陶慧慧还是忍不住说:“其实是因为我们俩在半夜一直听到奇怪的动静。”
卫强挑眉,“奇怪的动静?”
陶慧慧点头,“没错,虽然并不响,但是一直都陆陆续续的。
一开始的时候是拖拽什么东西,衣料与地板摩擦的声音。
然后就是间或传来的猛烈撞击声,再然后就是沙沙沙的声音,那声音持续了很久。
后来...后来我们还听到了有女人诡异的笑声,断断续续的,瘆人得很。
等到我们终于熬到天亮,这就赶紧出门想去找婷婷。
然后,刚一出门,就看到了...你。”
让陶慧慧这么一形容,卫强的脑中竟浮现出了一种想法:
“拖拽、衣料与地板摩擦、撞击、沙沙声,
这些形容听起来,难道不就像是杀了人之后处理尸体发生的动静吗!”
卫强猛地睁大眼,看向陶慧慧和严小语,将自己的想法与她们分享,待陶慧慧和严小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时。
他神色无比凝重地问:
“你们能分辨出声音到底是从什么方向传来的吗?”
陶慧慧和严小语对视一眼,同时道:
“从楼道的尽头。”
说着,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楼道尽头。
晨昏时分,那里看起来晦暗不明,仿佛蛰伏着一头吃人的巨兽。
猛地收回视线,三人立刻同时道:“赶紧把他们都叫起来!”
随着陶慧慧等人敲门声的响起,楼道尽头的倒数第二个房间,刚倒下去睡了不到半小时的林铃挂上了痛苦面具。
“啊....”
发出一声临终前的低鸣,林铃仿佛能看到她的魂从嘴里飘出来。
她不禁感叹:“大学生真是不一样啊,天刚亮五点半就起床,不愧都是通宵完还能回去早八的特种兵。”
可是能不能放她一马啊,她好困啊。
好在,楼道发出短暂的喧闹之后,终于归于平静。
林铃在太奶的召唤下,重新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打着哈气的林铃终于在前台和她的前台小妹陈梦梦完成历史性的会师。
比起通宵了一宿还能补觉到中午的林铃,苦逼小妹陈梦梦黑眼圈加眼袋能掉到下巴底下。
林铃出现的时候,她正在拖着下巴,用火柴棍撑着眼睛头一点一点地打盹。
“陈梦梦,上班睡觉,被我当场抓到!”
林铃一拍桌子,陈梦梦的脑门直接往桌子上一磕,当场死机。
过了足足一分钟,她才终于抬起头,幽怨地说:“老板娘,你知道周扒皮吗?”
林铃点头,“嗯呐,怎么啦?”
陈梦梦幽幽地笑,“周扒皮看到你都得尊称一句祖师奶奶,昨天我跟着你忙活到大半夜。
临了你怎么说的,你自己还记得吗?
梦梦啊,辛苦你啦,你回去上班吧,我年纪大啦,得回去睡觉勒。
然后呢?我在一楼都能听到你刷剧笑的声音,一会咯咯咯,一会鹅鹅鹅!
老板娘,生而为人,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嘛!”
说着,陈梦梦小鸡瞪眼狠狠地拍了拍她的飞机场,企图唤醒林铃作为资本家所剩不多的良心。
可林铃冷血、冷酷、无理取闹,对于陈梦梦的话她丝毫不为所动。
甚至还语重心长的企图cpu这整个民宿唯一的员工,“梦梦啊,你看我身负家庭的重担。
既有祖上传下来的民宿急需我振兴,又有瘫痪在床的哥哥需要悉心照料,身为员工难道你就不考虑为我分担分担吗?”
陈梦梦冷笑,“我昨天就是信了你这样的鬼话,才会鬼迷日眼的大半夜去帮你打扫房间。
你说说你,装饰大堂的红油漆你搬进你哥屋里就算了,你还放衣柜里!
放衣柜里你倒是放好啊,还让油漆漏了!
而且你昨天上楼第一件事难道不是应该把你哥从床底下搬回床上?
为什么你能做到后半夜起夜才突然想到,
你亲哥!
你植物人·生活不能自理·亲哥还在床底下躺板板这件事啊!
什么半夜起床上厕所,顺便想起来就去看一眼。
我跟你说,就悉心照料这四个字从你嘴里吐出来,但凡有一个能沾边,那都是登月碰瓷!”
林铃被陈梦梦训得头都不敢抬,捂着脸站在一边一声不敢吱声。
看得出来,干了一天一夜的陈梦梦虽然还是个到岗一天的新人,但是她的怨气,足以把十个邪神都踩在脚底摩擦。
虽然林铃很想狡辩一句,她才刚刚失忆还没熟悉有个植物人哥哥的人设。
但是就目前陈梦梦的状态来看,她要是敢说出这种不着四六的话,陈梦梦一定会撂挑子走人。
林铃现在就像个刚生完孩子还不能下床的经产妇,而且还是剖腹产。
陈梦梦就是她的月嫂外加月子中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