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泰6号影厅内唯一的亮光只有众人眼前的大屏幕,一片昏暗中陆辞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目光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屏幕,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正是林铃的个人镜头,镜头怼得很近,甚至就连她眼下的痣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说着“万物有灵,人生而平等”的样子,眼中仿佛承载着万千宇宙,璀璨星辰。
白川的声音响起:
“陆先生,她很出人意料不是吗?
不论是思维方式还是行为处事,都那么与众不同。”
陆辞抿了抿唇,依然没有回答。
白川无声地笑了,
突然,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陆先生,你认为林铃有没有发现,你曾经扮演过林强那个角色?”
陆辞顿了一秒,微微侧目,“作为一名观影者,以她的精神力绝不可能发现。”
不管是E或者F,在陆辞的S级精神力面前都不过是沧海一粟。
白川点头,“是,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凡事都有个万一不是吗?
白川隐晦地看了陆辞一眼,在亲眼看到林铃的所作所为后,陆辞依然这样说的目的。
或许,是在保护林铃。
结合陆辞在人工智能里男菩萨的表现,他的用意不言而喻。
就像刘颖所说的,让林铃在猎人协会看不到的地方成长目前来说或许对她才是最有益最安全的。
这样看来,陆辞的想法也是如此。
既然想法一致,白川高深莫测地笑了,
“陆先生,以后可能会有麻烦你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陆辞深深地看了白川一眼,转过头微不可闻地点头。
就在两人重新沉浸入电影的时候,白川突然听到陆辞冷淡的开口:
“一码归一码,你非法操作的事情我还是会告知猎人协会。
今年的优秀影院和优秀负责人评选你就别想了,不过影院的年终奖我会帮你争取。”
白川猛的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陆辞,
敢情在这等着他呢是吧!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小肚鸡肠!
不就嘲讽了一句他角色人设差,顺便骗了他资料的事吗!至于吗!
要是他刚刚嘲讽了他林铃不管他的死活,他是不是还要让他直接准备好演讲稿给他开批斗大会啊!
批斗的主题他都想好了,大大的红色横幅上面写着:
《对于福泰影院的白院长瞒天过海欺下瞒上枉顾守则的恶劣行为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
他咬牙切齿,
“那真是劳烦陆先生了!”
陆辞骄矜地点头,“白院长客气。”
哈!
tui!
白川的白眼都能直接飞到天上去。
两人说话间的功夫,林铃终于安抚好了李翠花的情绪。
李翠花到底年纪上来又担惊受怕了一天,体力不支下她有些昏昏欲睡。
林铃怕她着凉,就让李翠花靠坐在她身上。
轻轻拍着,她说:“睡吧,妈。”
不一会儿,李翠花就睡熟传来了鼾声。
林铃拍着拍着,也慢慢地陷入了梦乡。
与这边睡的呼声此起彼伏相比,隔壁的气氛明显要紧张许多。
孙振飞和虎子看到先一步被关进来的老郑叔,两人表情都是一懵。
不过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看来今天在祠堂外面和李翠花里应外合点炮的人就是老郑叔。
这下,可是真的让一锅端了。
孙振飞和虎子对视一眼,如丧考妣。
老郑叔哼了一声,
“大男人,像什么样!”
孙振飞哭唧唧的,“老郑叔,我们现在可怎么办呀?”
“强子不是跑出去了吗?”
孙振飞摇头,语气懊丧,“强哥他,估计没了。”
老郑叔的呼吸一窒,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后,表情也沉重下来。
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许是气氛实在太沉闷,孙振飞开口:
“老郑叔,你怎么会帮翠花婶救人的?”
老郑叔耷拉着个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孙振飞悻悻地摸摸鼻子时,老郑叔突然用旱烟杆子虚点了点虎子。
“小伙子,你身上还带着那能把人拍下来会动的机器吗?”
那都是虎子吃饭的家伙,是虎子的老婆他的命,自然是在的。
而且林建兵那老鳖孙也说了要让他们明天记录祭奠的全过程,自然也没派人收走。
虎子连忙点头,掏出机器对准老郑叔,“在呢。”
老郑叔点了点头,一段长久的沉默,他好像是在思考又好像是在回想。
许是终于想起了那曾经尘封的过往,老郑叔的脸上透着苦闷,怎么看,这都不会是一段愉快的回忆:
【我和我那口子结婚以后就一直住在我们郑家村,10年前,过年的时候我和她一起回了趟娘家。
回去的时候,恰好碰上老丈人在让村医看病,村里村外的都认识,我那口子那阵又总说头疼,就想着让村医也一起把把脉看看。
看完以后村医就说是月子里落下的偏头疼,天一亮人一累就容易犯治不好,可注意保暖抓几副药调理调理能好不少。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我那口子拿药回了村子以后就一直吃着。
可谁曾想吃之后,头疼是好了,可人却突然垮了。
实在是太快了,从人垮到走就短短一个多月,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死之前,我那口子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来来回的就一句话:
“成国,把我送回林家村,一定要把我送回林家村啊!”
一开始的时候一家上下光顾着伤心,也没想到什么不对劲。
我那口子的话,我也只当她是病入膏肓的糊涂话,哪有嫁出去的闺女还葬回娘家的。
可一家上下光顾着布置灵堂,给我那口子整理仪容的时候,孙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