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这几天也辛苦你了。”
“不辛苦。”
“我跟三姐已经订好回程的机票。你……需要吗?”
三人是一起来的,她跟穆瓷既然决定要走,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碍于人情,都要问一问傅律霆才合适。
“不用了,我直接去魔都。”
南烟没有追问他去魔都做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好。”
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傅律霆站在原地,半晌没动。
突然,一声轻笑传来,“在帝都的时候门神没当够,还准备在这儿继续?傅总当真不要面子的吗?”
傅律霆回头,对上穆瓷似笑非笑的眼神,依旧保持沉默。
“昨天你和刑遇择去了赌场?”穆瓷踱步上前,抱臂环胸。
“所以呢?”
“从你跟着烟烟南下,到后续一系列行为,动机不要太明显。”
“是吗?”男人自嘲勾唇,失神轻喃,“可为什么她好像不明白……”
“呵,你想她明白什么?是你挽回的决心?还是想要破镜重圆的勇气?”
傅律霆一愣,嘴角稍紧:“……都有。”
“傅总是不是太天真了?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就算勉强拼回去,也不可能恢复原样。”
“这些是你的想法,还是她的?”
“是每一个被伤害过的女人,都会生出的觉悟。”
傅律霆默然一瞬,缓缓抬眼,直视穆瓷:“就算不能恢复原样,也比碎了一地要好,不是吗?”
穆瓷一噎:“……修修补补的东西,小七未必稀罕。”
“可至少也要修补好,捧到她面前,才能知道答案。”
“你——”
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傅律霆更有意思,这人撞了南墙,也没有回头的觉悟,大有把墙磕出个洞来,直挺挺穿过去的架势。
“算了,爱咋地咋地,随便你吧。”
穆瓷无趣地挥挥手,走了。
男人继续站在原地,远远望去,背影竟透出那么一丝……凄凉和萧索。
……
帝都,京川一小。
在经过几天的询问调查之后,一班班主任刘玉丽的处罚通知正式下达,并全校通报——
开除,且永不录用。
理由是:违规操作、有悖师德。
忐忑不安了数日,最后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刘玉丽当场表示不服。
“学校凭什么开除我?!对校董会开后门这不是一小的惯例吗?招生面试的时候名额都可以内定,为什么我只是听从校董会成员的指示办事就要被开除?”
黄副校长闻言,脸色骤沉:“刘老师,注意你的措辞。创校以来,校董会就有推荐入学的资格和名额,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走后门?”
“呵……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一小不是纯粹的公立小学,创建之初,全靠几个校董投资烧钱,耗时费力,所以,作为回报校方将一部分入学名额下放到校董会,这点是写进校规里的,白纸黑字,就算拿出去说,也有理有据。”
刘玉丽:“那我也按照校董会成员的命令在办事,何错之有?”
“呵,校董会成员让你针对南辰曜他们三个小孩子?”
“没错!”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是哪位校董亲口给你下达命令?让你这么做的?”
黄校长把“亲口”两个字咬得很重。
刘玉丽一愣:“……我、我们虽然没有面对面……但是傅晨曦递话,说不想让那三个孩子进一班……她姑姑又是傅葶葶,招生面试的时候就坐在校董席上……”
黄校长哼笑一声:“所以,你就听了一个小孩儿的话,还照做了?”
“……不、然呢?”
“我们已经给傅葶葶女士打了电话,她说自己并没有表达过这样的意思。退一万步说,即使她有这个意思,作为校董会成员临时代表,她也没这个权力。”
校董席位是给到傅家的,只有傅家真正的掌权人才能被称为“校董”。
而其他人,即便姓傅,也只是临时代表,仅此而已。
黄校长:“你一错,错在作为成年人却轻信小孩儿,事后也不知询问求证;二错,错在毫无原则,屈从权势。”
刘玉丽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