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的眉紧了紧,奇怪地看了一眼祁景初,然后问,“你都这么说话的?”
“……”穆婉的表情太真实了,祁景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祁景初好不容易营造的氛围,在顷刻之间就消失了。
穆婉瞥了一眼过去,语气淡淡,眸色凉凉,“世子,你应该很清楚。”
“我已经成亲了。”
“若是要想,那也只会想我的夫君,我的家人。”而不是你,一个没有什么关系的人。
祁景初勾了勾唇角,并不在意穆婉的回答,然后神色也严肃起来了,“听说四季堂的健身汤有着很神奇的功效。”
“不知道今日是否可以赏脸尝一尝?”
穆婉摇头拒绝了,“健身汤每天只有十碗,今日的份量已经足够了。”
“哦。”祁景春并不是很相信,眉角挑了挑之后,接着问,“你的夫君也没有?”
“没有。”穆婉很肯定地回答。
祁景初似乎很意外,“那今日看来是没有健身汤了。”
“是的。”穆婉没否认,而后问,“不知道世子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事儿才会特意到四季堂来?”
祁景初想了一下,手托着下巴,眉眼里带上了一丝丝的缱绻,
“想来见你,这是一个理由吗?”
“……”穆婉抿了抿唇,神色比刚才要严肃许多,食指点了点桌面后,眉头紧了紧,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祁景初看着她的神色变化,觉得很有意思,“穆姑娘,你觉得我的回答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穆婉不想拐弯抹角,“世子,我不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
“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合作。”这样的相处方式,让穆婉感到不舒服。
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再有第三次的话,穆婉恐怕会忍不住直接让人离开。
祁景初的面色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掩饰下来了,“不知道穆姑娘喜欢怎么样的相处方式?”
“祁某都可以改。”
这样一说,若是其他女子,肯定会心动,心软。
祁景初也很有把握,穆婉绝对是拒绝不了。
“世子,你很喜欢玩弄人心吗?”穆婉忽然换了一个问题。
祁景初的脸色骤然冷冽下来,周身的气息都改变了。
“此话怎么说?”
——
四季堂的大门再一次关上了。
夏荷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上,就怕对方突然就下
什么命令,让四季堂倒闭。
“夫人,我们真的没事吗?”夏荷有些不放心。
穆婉嗯了一声,“明日,你让冬阳准备一下,祁公子的一日三餐都由我们来负责。”
“是。”夏荷记下来了,听到不用自己过去,夏荷顿时就松懈下来了。
另一边,已经从四季堂出来的祁景初,他的脸色很难看。
“冯雅。”祁景初开口,“穆婉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随从冯雅想起了刚才穆婉说的话,神情顿时就凝起来了,“公子,她不过是乡野村妇,她说的话根本就当不得真。”
“呵。”祁景初冷冷一笑,继而看着要走回去的路,“也许她说的都是对的。”
穆婉说了什么?
很简单。
她说祁景初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
这一点,祁景初没有办法否认。
但后面的话,听得祁景初直皱眉。
穆婉说,你还不相信女人,你认为要相信对方,就必须确定她的心全部都在你身上。
祁景初的眸色黯淡了几分,他以为不会被看出来的,现在就连一个乡野村妇都看出来了,那都城的那些人岂不是早就知道了?
祁景初很不高兴,捏了捏手指,眸中透出一丝
晦暗不明,“这里的县令是谁?”
“禀公子,是赵永光,也是卓家的人。”冯雅回答。
祁景初嗯了一声,没有其他交代了。
随从冯雅想了想,“公子,你要是不喜欢穆婉,我们可以杀了她。”
“然后呢?”祁景初转头看过去,眸中渗出了刺骨的寒意,“你来给本世子调理身体?”
冯雅不敢回答,直接就跪下来求饶。
祁景初不理会,大步往前走。
翌日。
崇宁书院。
书院长的书房内。
陈夫子刚从衙门回来,直接就到书房来跟书院长汇报,“院长,陈捕头已经知道是谁想要针对我们书院了。”
书院长不问,等下文。
“是苏家的人。”陈夫子接着说,“苏家本来是想让春景楼和我们书院合作的。”
“但因为四季堂的缘故,他们就想让我们知道,四季堂的饮食不卫生,然后终结合约。”
书院长听明白了,“这件事终归和四季堂的关系不大,我们才是主要原因。”
“那苏家的苏永逸要怎么处理?”陈夫子又问,“我去问过苏永逸,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从他的反应中,我看得出,他不知道,但是有所感觉。”
书
院长想了想,“那就不留了。”
陈夫子明白了。
当天早上。
苏永逸被退学离开书院了。
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苏永逸离开书院的事儿还是让其他学子知道了。
赵经略一打听,稍微一想,冷呵了一声,“亏我还以为他没有这个胆量做这些事儿。”
“他没做,可不代表他的家人没有做。”严桓对苏永逸还算是了解,平时嘚瑟,偶尔欺负一下外来的同窗,倒是没做过什么违反律令的事儿。
“不过,他也罪有应得。”严桓接着补充。
周和煦没在意,他的食指点了点桌面,在想着穆婉托人送上来的信件。
原先看好的院子被人买了。
这不是什么事儿。
周和煦不觉得穆婉会单独特意写一封信来告诉自己的。
那是有什么事儿?
即便穆婉在信中也写明了,过两日会在清丰县的其他地方再看院子,等他旬休,再一起去看过。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那边是买下来。
可周和煦还是觉得有问题,他想回家看一看。
“子安?”赵经略发现周和煦这两天总是容易出神,便开口揶揄,“子安兄,你莫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