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府中的长廊中。
“赵大人,莫要介意。”
宋章略有歉意,向着赵无疆解释道:
“方才那中郎将,是前老赵将军的孩子,名叫赵延嗣,军中的熟人呢,都亲切称之为一声赵二郎。
可您也知道,老赵将军病逝在了钜北城,而在病逝之前,军中的军医和钜北城的一些医师都束手无策。
而等到京城的太医赶来,已经无力回天了。
也因此,赵二郎对京都来人,多少有些抱怨不满,尤其是独孤将军。
赵二郎一直认为,独孤将军年纪轻轻,根本无法接任他父亲老赵将军的位子,只会将老赵将军多年的心血,对钜北城的建设等等都付之一炬。
同时心中也更为埋怨京都的那些朝臣,甚至...
唉,他认为朝廷根本不重视钜北城。
也因此在独孤将军上任之时,他与独孤将军多有言语冲突,而独孤将军顾全大局,都不与他争吵,只是以军令如山为由,让他去执行任务。
他呀,虽然不满,虽然心有怨恨,但是从不疏漏。
可近几个月,也不知是谁煽风点火,赵二郎也愈发有些狂悖不知轻重了...
但总体来说,赵二郎是军中老人看着长大的,心思真不坏,赵大人您可莫要怪罪,也莫要跟将军说些什么...”
赵无疆温和颔首,他听到宋章的话,大概明白了赵延嗣为何如此,所作所为情有可原,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并且他还从宋章的话中,了解到了钜北守关军营中,可能真的如独孤天青来信提到的一般,存在他国碟子,在私底下煽风点火,试图动乱军心。
赵无疆与校尉宋章来到独孤天青的厢房,在门口,他遇见了两位老熟人。
慈眉善目的甲二三,沉稳至有些木讷的甲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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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以我看,那宋章如今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城主将军府外,中郎将赵延嗣神色冰冷,身后的亲信中有人“打抱不平”:
“他方才直接不理您,就往里边走,怎么的,他现在完全站在独孤天青一边了?
他宋章是忘了当初是谁提携的他?
若不是老将军的提携,他宋章如今不过就是个老兵油子,能坐上校尉的位子吗?
如今一副以独孤天青马首是瞻的样子,简直是忘了老将军的恩德。”
赵延嗣神色愈发冰冷,独孤天青接任之后,越来越多老兵接受并尊崇独孤天青,这在他看来,虽正常,但却有一种莫名的背叛感。
“赵大人,近来您应该也知道,那独孤天青多半是病了,随军医师与钜北城一两位医术高超的名宿,都去看过了。”
亲信之一又开口:
“虽然不知道病的怎么样,但是独孤天青却对咱们隐瞒着,这是个事儿吗?
万一他独孤天青患有大病或是遭人谋害,他这般隐瞒的行径,最后岂不是又会导致军中无首?军心溃散?
他呀,这是不负责,是没对咱们钜北城上心,没对咱们信任呢。
他这样能胜任将军的位子吗?
要我说,这位子,还得您来坐。
你是老将军的孩子,又自幼生长在钜北城,对钜北城这座边关与草原蛮子何其熟悉,您来接老将军的衣钵,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甚至我敢保证,您只要有意,军中的老哥们,一定都支持您!”
“闭嘴!”赵延嗣眉宇如怒,眼眸闪烁,不知想些什么。
身旁亲信噤声,但几番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