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溜达着往镇子外走,当路过布庄时,白云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也就在这时,布庄内响起砰一声响,好像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一声愤怒的哭喊,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老天爷为何如此惩罚我?
娘,你做什么,婉娘已经有了身孕,就想拿一块布给孩子做衣裳而已,你别闹了行不行?
话音一落,便响起一声娇弱的哭声,
娘,是媳妇考虑不周,不应该来拿布的,您消消气,我就回去。
说话间,就见一个身穿水红色衣裙的女人从布庄里跑出来,脸上带着泪痕,转身朝隔壁胡同跑过去。
在她的身后,紧跟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手中抓着一块粉色的细棉布,追在后面。
婉娘,我的祖宗,你慢点跑,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看着一前一后两人跑如胡同,白云溪嘴角一抽,这就是秦家小子和那个勾栏女人?没想到从那里出来的女人还能怀上孩子,真是开眼了。
据她所知,但凡在勾栏长大的女子,及笄后就被灌了药,一生无子。
这个婉娘能让秦家小子为她痴迷,又能怀上子嗣,便不是一般人。
就在她走神之际,布庄内又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老天爷呀,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为什么如此惩罚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娘子,莫要再难过了,事实已定,你就认了吧?随他们怎么折腾,我们管不了也管不动了。
可是我不甘心啊,瞧瞧那个狐狸精,勾的我儿神魂颠倒,六亲不认,连这个老娘都敢顶撞了。如此下去,我们这个家可就完了。
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个省心的,今儿哪是来拿一块布啊,她是惦记上咱们这个布庄了,想弄到她自己手上,当我看不出来咋的?
也就咱家那个傻儿子,人家说啥是啥。仗着肚子里揣了崽子,就无法无天,持宠而娇,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就是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她的奸计得逞的。
唉,儿子不跟咱们一心,能有啥办法?
呜呜
白云溪站在门外,听着布庄内两口子无奈又愤愤不平的语气,摇了摇头,儿子养歪了,招进来这么一号,本就是败家之相。
老祖宗都说,娶妻不贤,祸害三代。秦家这点儿家业,估计也难心能保得住。
李氏站到婆婆身边,圈着她的胳膊,眨了眨眼睛。
娘,咱家买的小庄子是不是就是这个秦家?
没错,就是他们。白云溪看了眼布庄,营业期间就这么闹腾,哪个客人敢上门?
娘,刚才那个小媳妇真是勾栏出身?刚才女子她看的清清的,长得还真好看。
白云溪看着李氏眼里的八卦之色,嘴角一抽,是真的,秦家小子为了给她赎身,才拿了家里的地契抵押。
啧啧真是败家子。李氏摇摇头,我要是她娘,定然拎着擀面杖打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