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我是嚣张跋扈,不近人情就好。沈珞回答的极为干练。
沈珞,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了?陈栗看着沈珞,笑越发张扬。
世人都说你忧国忧民,侠义心肠。我看你也不过是成帝身边的一条狗。若是没有朝堂官员的身份,老夫早就送你上西天了。陈栗看了一眼沈珞,轻轻的拨开沈珞手中的剑:你能活到今日是老夫给你的赏赐!
沈珞看着陈栗,沉声道:谁给你的勇气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你算个什么都东西?你以为你真的打得过我吗?
你不过才十八岁,就算你从三岁练功,你也不过才十五年功力,你如何是我的对手?
那也得打过才知道。语落,沈珞毫不犹豫的出手,利剑向陈栗杀去。
陈栗没有想到沈珞会坚持出手,当即出手抵抗:这么多年敢直接对我出手的只有你一个人。
陈栗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他纵横江湖时沈珞还未出生,如今竟然这么嚣张的对自己敌对,甚至毫不犹豫对自己下手。
陈栗身后的副阁主见沈珞和陈栗打了起来,当即躲了起来,不想被两人波及。
陈栗看着沈珞越战越勇,不由看向沈珞闲置的右手,沉声道:本座倒是小瞧了你,若是你的右手完好无损,或许真的可以与本座一较高下。
沈珞却开口道:承蒙阁主夸赞,让我对自己有了十足信心。
沈珞现在还年轻,只要给我一些时间,不日我可以将你打败。说着,沈珞手下的力道越发深重,似是想要将眼前人杀了一般。
陈栗感觉到了沈珞眸底的煞气,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沈珞,我们是不是见过?
这样戾气深重裹挟着杀意眼神太熟悉,也让人胆战心惊。
可是他的敌人都被自己处理的很干净,不可能会留有活口,再者他已经收手多年,而沈珞的年纪太小,不可能与自己有恩怨。
两人是牟足了劲,不过片刻已连过百招,让站在一旁的观战的副阁主看的心惊肉跳。
今日看见了沈珞的功夫,他才知道沈珞真正的实力,终于明白为何江湖上的人会如此忌惮沈珞,明白为何沈珞会让阁主心神不宁。
他看着陈栗与沈珞打的难舍难分,悄悄摸出了自己腰间用来防身的匕首,一边仔细的观察沈珞的一招一式,伺机寻找下手机会杀掉的沈珞,永除后患!
月光下匕首泛着幽光,让沈珞意识到自己身后还有一处危险。
常年不辩颜色,让沈珞对光源极为敏感,她迅速的与陈栗调换了位置,让陈栗的后背对着副阁主,随时盯着两人的动作,保护自己。
陈栗运足了内力与沈珞激战,沈珞亦是同样,丝毫不敢懈怠,电光火石间,风驰电掣。
这些年能够与本座对招不落下风的只有你一人。陈栗知道在宁安城不能动手杀沈珞,也明白自己一时半会动不了沈珞,可他不甘心。
自己儿子死了,怎么着也得给儿子拉几个陪葬的。
我只问你走还是走?沈珞挡下陈栗的攻击,厉声威吓。
宁安是皇都,不能闹事,否则人心浮动,百姓不安,她必须将陈栗这个祸害赶出宁安城,绝不能给陈栗在宁安城闹事的机会。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凭什么赶本座走。陈栗回绝。
他还没有为儿子报仇,绝不能离开宁安?!
那若是孤让你离开呢?两人大的难舍难分之际,谢昀笙低沉压抑的声音传来,隐隐间带着一丝怒气。
陈栗收了剑,沈珞收了剑,相顾无言似陌生人一样,可两人眸底的杀意未曾退却,反而越发浓烈。
夜半三更,珞儿为何要与阁主刀兵相见?谢昀笙来到沈珞身边,语气极为不悦。即使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依旧能听见责怪之意。
夜黑风高,是练武的好时候,我与沈大人正巧碰见便切磋一二。陈栗看了一眼谢昀笙,又看了一眼谢昀笙身后的人,悄悄的敛去眸底的杀意,淡淡的回道。
谢昀笙并没有看陈栗,也没有去理会陈栗的回答,目光由始至终都锁在沈珞身上:沈大人不是的答应过孤会好好在家休息,怎的现在出现在荒郊野外啊?
沈珞收了长剑,不答反问:殿下,您聋了吗?
方才阁主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只是碰巧遇见便切磋了一下武艺。沈珞语气十分平静的回复。
殿下,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休息?沈珞明知故问。
她知道谢昀笙是因为担心自己来找陈栗的麻烦,遂以没能入睡,只是她没有想到谢昀笙竟这么能熬?
她已经拖到了后半夜才出门,而且还乔装打扮了一番,为何谢昀笙在这么快就发现了她离开了冠军侯府?
这件事有点悬乎?!
谢昀笙看着沈珞轻声道:我知道你责任心重,也知道白日里的事若是处理不好,你很难安心,遂以孤的马车一直就停在冠军侯府外的榕树下。
沈珞诧异回眸:殿下,您日理万机,竟然会做出守株待兔这种事。
孤不是守株待兔,而是料定了你是一只不安分的兔子。谢昀笙语气更加不悦。
沈珞毁诺在先,被他抓到在后,面对如此生气的自己为何她不低头认错,保证自己再也不会,还几次明知故问,甚至调侃他。
陈栗看着眼前两个害死自己的儿子的凶手在打情骂俏,双拳紧握,呼吸急促,副阁主眼见情势不对,将匕首藏在自己腰间,走了出来,道:阁主大人,夜色不早了,您快些回去休息吧!
这要是再留下来,阁主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伤了谢昀笙,那他们就真的要永远的留在宁安城了!
陈栗不搭理副阁主,谢昀笙却开口警告道:宁安城最近不太平,你们若是不想要惹祸上身的话,就早日离开宁安城。
陈栗看着威胁自己的谢昀笙,厉声斥问:我没有犯错,为何要离开宁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