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同贤犹豫了一下,没有用筷子,也没伸手,而是直接把嘴凑过去,咬了一口。
宿卫林佯装没有看到,又吃了片刻,他起身去结账,屋里就剩下杨同贤和梁玉容。
当然,大家心知肚明,杨同贤还顺口问了下梁玉容在教育局的工作。梁玉容讲完之后,还特意凑到陈福生耳边道:“你要是感兴趣,回头我可以给你讲些细节,都是老宿也不知道的事儿。”
陈福生确实听到心里去了,之前官场上的丑闻,他也多少知道一些,可这么详尽的描述,还是出自当事人之口的,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薛知秋有时候也会讲,但多半时候都是轻描淡写,绝对不会有那么多细节,像梁玉容这么声情并茂的还真是吊人胃口。
“你现在跟我讲这些,是想要证明你的手艺好?还是炫耀你的男人缘广?”陈福生不是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你不要误会,我跟你讲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的手艺,很有市场,你可以试试,绝对又意想不到的惊喜。你也不用害怕,我是有老公的人,不会赖上你的,我自愿,你零风险。只是有一条,老宿的事情,你可不能使绊子。”
“我懂了,你勾搭我,是想要让我替你们说话?”
梁玉容听到这话,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陈福生,我不是不了解局势的人。你之前本来有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不可能了。我也不指望你替我们说话了,毕竟事实已经浮出水面了。说起来我还是挺感谢你的,没有把老宿捅你的事儿闹大!”
陈福生有些无语:“我来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别跟我扯东聊西的。”
梁玉容点点头:“当然,我说了愿意坦白,那自然会给你些干货回去交差。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再伤害我们了,可以么?”
陈福生没有说话,从始至终他就没想过要害人,只是这对夫妇自己心态差,遇到点事儿就要拔刀动枪的,造成这个局面,又能赖得了谁?
梁玉容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怕了拍:“机会呢,我已经找到了!”
陈福生顺着梁玉容的手指看过去,是一张暗红色的卡片,上面印着烫金色的字。
请帖?
陈福生走过去,看到新郎的姓名,眼角微微一抖。
“这个跟你们局长徐鸿运有什么关系?”
“表面上是没关系,可里面的故事就大了,今天正好你来了,我就借花献佛了,你跟我一起出吃一顿喜宴。”
“我没时间。”陈福生一口就拒绝了。
“你别着急啊,听我说完,你就有兴趣了,这个女人可不一般,是我们陈局长的众多女人之一,长得挺好看的,听说有孕在身,这玩意我也不会看,不过传的是有鼻子有眼的,男的是油田上的作业工,野外工作,不经常回家的。”
梁玉容脸上划过一抹玩味的笑容。
陈福生盯着新郎的名字,这么巧么?
之前他在作业队干的时候,有个同事就叫宗涛,同名同姓也就算了,单位都一样,陈福生也不免有些怀疑。
“你说的那些破事儿,这男的知道么?”
“当然不知道,现在这年头,有几个人愿意接这种盘?我跟你说,今天这主婚人还是陈鸿运,这男人是局里一个干事的远房亲戚,当然了,基层知道新娘和徐鸿运关系的不多。走,别错过了良辰。”
陈福生坐在副驾,这一路上梁玉容的嘴巴就没停过。
“老宿自从上次从市里回来,可没少跟我说起你。说你心态稳,看人准,未来是个有前途的人。我们之前的建议,一直有效,你要是改变主意了,可要告诉我。”
“什么建议,改变什么主意?”
陈福生一怔,不知道梁玉容打的是什么哑谜。
“哎呦,当然是我闺女出国的事儿了,你和我闺女一起,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不是说了,我们这个年纪,钱多钱少就是个数字,你只要能愿意,我们这些都是你们俩的。我已经打听了,国外结婚不限年龄,虽然你比我闺女大点,但女人老的快,我反正是不介意的。”
陈福生有些无语,他看着窗外低矮的商铺,又想起了薛知秋,不知道身在繁华都市的她,现在在干什么?
当然了,小县城虽然没办法跟繁华都市比,但也有那么一两个拿得出手的酒店。
龙庭大酒店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不少县城里的年轻人,都会选择在这里办婚礼。陈福生远远的看到,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的新郎,就是之前的同事宗涛,心中五味杂陈。
宗涛见到陈福生也很意外,笑着道:“福生,你怎么来了?我之前还跟宋队说,想请你呢,后来又担心你去了市里忙,顾不上。”
“呵呵,我这次是跟着梁局一起来的。”
梁玉容停好车,正好听到陈福生的话,笑着道:“你们认识啊,那我就不多介绍了,小宗,我和陈处长今天一起来吃你们的喜宴。”
陈处长?
宗涛一怔,随后眼中多了一丝难掩的热切。
“欢迎欢迎,梁局,陈处长,你们里面请!”
宗涛心中感慨万千,陈福生这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这才离开作业队多久,就已经当上处长了?
看梁局这热情劲儿,说不定这小子背后有大人物撑腰呢。
“对了,怎么没看到新娘?”陈福生笑着问道。
“她在里面,等会儿我带着她一起去给你们敬酒,二位先里面请吧。”
陈福生扫了一眼门口的海报,新娘确实漂亮,无论是家相貌还是工作,配宗涛都绰绰有余了。作业队的男同志,因为经常上夜班,照顾不上家里,工作也很枯燥,很多人都难找对象,宗涛在队上也不算条件出众的,能找到这样的媳妇,确实是值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