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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腹黑的美人爹

    谢容昭似乎是被吓到了,抱紧了谢修文的脖子:“阿爹,我怕。”

    谢修文连忙轻拍了拍她的背,真怕乖宝再被吓坏了。

    “大哥大嫂真是好家教,蓉姐儿一个姑娘家,开口闭口便是‘小贱人’,这是生怕别人觉得我们谢家的姑娘名声太好了?”

    谢修文声音不大,而且也没有什么力度,可就是这轻飘飘的话,却让屋里几人都变了脸。

    谢容蓉气得直跺脚:“你少诬蔑我,我可不怕你!”

    谢容昭转了头过来,声音中还带着哭腔:“你怎么没要我的东西了?上个月我舅舅给我做的小灯笼不是被你给抢走了吗?还有我阿娘给我做的帕子也被你拿了,我让给你还不行吗?”

    话落,谢容昭的眼泪就啪啪往下掉,显然是真委屈了。

    谢修文不说话,只是冷着脸瞪着长房夫妇,而刘若兰则是一边抹泪,一边哄着女儿。

    谢阿奶原本就恼着谢修文呢,如果不是他,家里哪需要拿出五十两银子来?

    “吵吵什么?小孩子家玩玩闹闹的,你委屈什么!不过几样小玩竟儿,还真当是别人碰不得的娇宝贝了?”

    谢修文脸色更冷了,他听出来了,这明着说那些东西,暗地里这是在骂他的乖宝呢!

    “哼,谁家不是长子继承家业?你们四处去打听打听也是这个道理!现在不过是提前拿出些银子来而已,就值得你们兄弟这么闹腾?”

    谢阿爷早就知道这个老妻过于偏心大房,只是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岂非是让另外两个儿子寒了心?

    “胡闹!我还没死呢,分什么家?”

    话落,谢阿爷又狠狠地瞪向了老妻:“这个家是咱们一大家子的,什么时候就要成了老大的了?老二老三不是你儿子?”

    谢阿奶也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讪讪地抹了一下眼睛,不敢吭声。

    谢阿爷看看三个儿子,然后无奈道:“蓉姐儿你先回去。”

    谢容蓉不乐意,怕自己走了之后谢容昭又在背后告黑状。

    可是这会儿高氏知道他们长房正被老爷子恼着呢,自然是不敢再多生事端,一个劲儿地给谢容蓉使眼色,这才把人给哄走了。

    “这样吧,大房自己出三十两,公中给你们出二十两。”

    高氏一听就急了,“阿爹,我们哪有这么多的银子呀?”

    他们这一支已经落没了,如今谢阿爷还秉持着一些高门的作派,无非就是想着能再回往日荣光。

    如今谢家银钱不丰,家中男丁一个月只得二十文钱的月钱,而女眷则是没有的。

    高氏又出身普通人家,家境一般,她说拿不出三十两银子来,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谢修文看了一眼犹豫不定的父亲,心头冷笑。

    插刀子的时候到了!

    谢修文幽幽道:“我正好也想起来,上个月蓉姐儿弄回来的一株灵芝,不知道作价几何呀?这银钱怎么如今还未曾交到母亲手上呢?”

    话音落定,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了。

    而谢老三头一个就开始跳脚了:“好你个老大呀!你们这一房真真是好样的!自己得了灵芝,偷偷卖掉还不往公中交,你们是什么意思?合着就我和二哥傻是吧?行,你们可真行!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砰!

    谢老三的性子冲动,又是个爱动手的,一脚就把眼前的凳子给踢飞了!

    谢老大原本还想着摆一摆长兄的谱,结果被他这么一下子给震住,竟然不自觉地开始腿软了。

    灵芝的事情是真的,谢容蓉长得胖,上个月偷了谢容昭的那支银丝缠枝的镯子戴上后,便到外面四处显摆,然后无意中在山中挖到了灵芝。

    谢老大和高氏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眼瞅着有了好东西可以换钱,那自然是要小心藏起来的。

    事后谢老大拿到镇上的医馆里,因为灵芝的个头不算太大,所以只得了二十两银子。

    这钱到了谢老大手里头,那自然就不可能全都交给高氏来保管,他谎称只卖了十五两,自己私藏了五两,没想到如今竟被谢修文给翻了出来。

    高氏自然是不肯认的。

    这钱进了她的手里,那自然就是她的了,哪能再让她吐出去?

    “什么灵芝?没有的事,二弟你可不能信口雌黄呀!”

    谢修文不急不躁道:“是吗?那不如我们去平安医馆问一问?相信那药童和掌柜的对于灵芝的事情还有印象的,不至于这么快就忘干净了。”

    若非是此次去镇上查的仔细,灵芝的事情,只怕真就要被瞒过去了。

    谢老大一听他连医馆的名字都说出来了,便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了。

    高氏吓得脸色惨白,耷拉着脑袋,像是死了半截似的。

    谢阿爷自以为是一家之主,万万没想到长子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小动作,大为光火。

    “好呀!你们真是出息了!得了好处,竟然就想瞒着我们?”

    听说长子一家私藏了银钱,谢阿爷比刚刚得知长子要卖掉侄女时更为生气。

    谢修文自然也给察觉得到,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淡淡的嘲讽浮上眼底。

    谢老大不敢再说谎,扑通一声跪下请罪:“父亲,实不相瞒,那灵芝总共也只是换了十五两银子,儿子也没敢乱用,只是想着看看能不能给晖哥儿置些笔墨纸砚,万不敢乱动的。”

    谢修然此时提及儿子,自然就是想着父亲能看在长孙的面子上饶他一回。

    果然,谢阿爷一想到了还在学堂里的长孙,这火气消了一些。

    谢阿奶趁机道:“当家的也别生气了,此事老大纵然有错,也是一心为了能让晖哥儿有出息,也算是情理之中。”

    谢修文早知道会如此,故意眼神无奈地朝着三弟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跟母亲作对。

    谢老三却是火气更大了,怒笑道:“母亲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呀?上上个月,我打了几只兔子,只是想着留一只给我家老幺养着玩,就被您大骂一顿,说我不知体恤家里,怎么如今大哥都敢私藏十五两银子,却成情理之中了?合着大哥的儿子是您孙子,我的儿子就不是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