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娟早就看馋了,抓起红彤彤的窝头,就咬了一大口。
很快,她的表情变得丰富起来。
从她痛苦的咀嚼,艰难吞咽,就大概能看出有多难吃。
咬了一口后,李文娟很‘贴心的将窝头递给我,「诸葛先生,你也尝尝。」
我掰开尝了一小块,差点没原地去世。
原本的果酸,在加热后酸味更重,几乎尝不到丁点儿甜味。
一口下去,我口水直往外窜。
这么小的果子,是没办法去壳的,因此吞咽时像嗓子在喉咙里割。
老叟说:「极为,我们穷乡僻壤,没什么可下口的东西,你们凑合着吧。」
我装作从随身的包裹摸索两下,实则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块面包,外加上一瓶子果酱。
「来,都尝尝。」
孙鸣金将面包,分给俩老人。
他们学着我们的模样,在上头涂抹一层果酱,并将之塞入口中。
俩老人瞳孔地震,闭上眼睛贪婪享受的拒绝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吞下。
「你们外头的食物,可真香啊。」
「您可以多吃点。」
我又取出几块面包,放在老人的桌子上。
孙鸣金伸长了脖子,大口大口的咀嚼着,「以前都是大姐准备食物,我这次从人界来,忘了准备吃的东西。」
「在荒界的时间里,除了吃肉就是吃肉,都快给我吃膈应了。」
夜色渐浓,窗棂外头的浓郁,已经遮蔽得伸手不见五指。
小屋里,总共有两个房间。
一个是老两口的卧房,另一个就是吃饭的柴房。
原本,俩老人要将卧房让给我们,被我拒绝。
厨房里有些干草,我在地上随便一扑,能够有地方躺着睡觉就好。
疲惫一整日,哪怕躺在干草垛上头,我也觉得浑身舒坦。
刚躺下不久,我就沉沉的睡去……
夜里,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我梦见外头有阵阵敲门声,待无意识打开门时,墨菲正站在门口,笑盈盈的望着我。
她拉着我的胳膊,拽着我冲入浓雾当中。
我下意识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墨菲没有说话,她的脚步格外轻快,带着我一路向前狂奔,两侧迷乱的风景,在雾气中不断的倒退着。
我们跨过山涧、小溪,沿着平原一路跑到低缓的山坡。
「到了,就快到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我在陌生的环境当中,愈发觉得安心。
山坡的尽头,断崖前方,一株遮天蔽日的金色大树。
犹如黄金住成的大树,树干高大而笔直,仿佛是一根巨大的金色柱子,伸向苍穹。
树皮粗糙坚实,而闪烁着金属质感,宛如纯金所铸,即便在这蒙蒙迷雾的森林中,也能明亮地反射出光芒。
金黄色的树叶布满了整个树冠,每一片叶子都散发着如同阳光一般的金黄色光辉。
叶片的形状宛如极细的金箔,轻轻摇曳时,闪烁出璀璨的光芒,犹如数不尽的金币舞动在风中。
墨菲紧紧的攥着我的胳膊,站在大树下,静默良久。
我就这么与她一同站着,忽的一阵风吹来,浓雾凝聚成云,被黄金树吸入枝干内。
天地间立即变得晴朗,墨菲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来找我。」
「你在哪儿!?」
我猛然从干草垫上坐起,大口大口
的喘着粗气。
被吵醒的李文娟,格外不满意的揉着眼,「你抽什么疯呢?」
外头天光大亮,太阳的光影在窗外闪烁,刚好在我眼前闪来闪去。
这大概就是,我梦见黄金树的原因吧……
我揉了揉眼,正要站起身,忽然觉得左边的胳膊不对劲。
在梦中,墨菲曾攥着我胳膊的位置,清晰的多出一个五指印。
我惊声道:「她真的来过!」
刚属性的孙鸣金有些迷茫,「大哥,谁来过?」
我指着手腕的痕迹,将昨天夜里,梦见黄金树的事告诉群人。
李文娟鄙夷,「你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
「兴许是我昨儿晚上梦见自己遛狗,不小心给你攥问出痕迹。」
我吩咐孙鸣金和李文娟,分别朝着我伸出手。
我比对了一下手掌的痕迹,发现孙鸣金的手掌太大,李文娟的手又太小。
「不对,不是你们两个人的!」
我凝声说:「墨菲作为剑修,魂念格外强大,或许是她通过念力,想要告诉我什么。」
可是……黄金树,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我思前想后,却百思不得其解。
天已大亮,我打开门正要出去时,老叟阻拦说道:「后生,且莫着急。」
「浓雾得有两个时辰才散去,你们现在出去有危险!」
我取出罗盘,将其中灌注入灵力。
罗盘的指针转悠两圈,直直的指向西北的方位。
我抱拳道:「我们还有要紧事在身,就不多做打扰,告辞。」
辞别两个老人,我再度驾驶马车,继续前往森林的深处,寻找墨菲的踪迹。
在这弥漫着迷雾的森林中,能见度不足五米。
我放出神识,警惕着四面八方。
孙鸣金似乎感知到我的紧张情绪,攥着开天斧站在车头的位置,随时准备动手。
忽然,前方闪过一道白色人影,将我给吓了一跳。
有人!?
我立即我立即收起马车,躲在一棵大树后头。
森林中的雾气,渐渐消散些许。
我隐约能够看见,在前方不远处,影影绰绰的活动着几个人影。
我走近些许,终于看清,这是十几个身披白袍的怪人,在森林中游荡。
他们的白袍长及地面,拖入浓雾之中,完美地融入了环境。
我用魂力感应,发现这些人的体内,没有魂力,没有妖气,好像是个活死人。
李文娟低声问:「诸葛先生,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雾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我看到越来越多的白袍人,开始汇成一股人流,朝着罗盘指引的方向行进。
我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在搞什么,于是掐动咒决,用幻术在我们三人的体表覆盖上白袍。
「走,跟上。」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我们游走在白袍人的边缘,悄悄地融入这个神秘群体的行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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